樊飛宇是人精，瞬間看清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或者準確來說，這場由符半芹單方面挑起的暗流。
秦瓷解下頭上的皮筋，走向院前空地的過程中，以指作梳，微垂著頭，露出纖直的脖頸，將一頭長髮鬆鬆紮了個慵懶又隨性的丸子頭。
見符半芹一臉探究的神情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走，秦瓷靠得離她近了點，故意壓低語調，聲音低到堪堪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
秦瓷說，“再過幾分鐘，你將會為你的行為感到無比後悔。”
語氣無比狂妄。
因為秦瓷心裡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
她可以成為小丑，但不能成為被符半芹取笑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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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人員上來提醒符半芹讓出場地，符半芹暗中攥緊了手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又覺得此時此刻秦瓷嘴角勾著的笑容極其刺眼。
秦瓷略略思索了番，最後給負責放音的工作人員報了一首歌名。
《浪人琵琶》。
小時候她學的舞種是中國古典舞，雖然後面荒廢了好長一段時間，但那時候老師的魔鬼訓練幫她打下了很好的身體基礎。
古典舞尤其注重身段線條和柔軟度，秦瓷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t恤，沒有半分扭捏的上撩起衣襬，拉緊後在腰側邊束成一個小結。
原本寬鬆的t恤變得緊身，兩側弧形的腰線清晰展露無餘，露出t恤下一截白到發光的平坦細腰。
一切準備就緒，還差把古風執扇。
秦瓷往後看了眼，取過放在小屋門口側邊藤椅上的蒲扇，大大咧咧笑著看向樊飛宇，
“樊老師，徵用您的扇子一用。”
“你用你用，儘管用。”樊飛宇連連擺手，周遭不知不覺間圍出了兩層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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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擺好準備姿勢，深吸口氣，她對這個舞蹈很熟，大學期間在舞社經常練習，曾經也跟同伴上臺表演過。
蒲扇遮面之前，秦瓷向放音的工作人員比了個手勢，全場眾人不自覺屏息凝神。
秦瓷輕踮腳尖，隨著悠揚婉轉的音起，突然她向前邁出一步，杏色的蒲扇隨著腕骨轉動而靈巧翻飛，欲遮不遮間，待嫁閨中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時的嬌俏和害羞悄然傾瀉。
樂曲委婉、細膩的女聲吟唱著即將與心上人分別的離愁思緒，院前的少女輕蹙細眉，柔韌的肢體均勻伸展。
她輕點足尖在地板上劃出一段圓弧，仿若驚起湖面陣陣漣漪。雙手同握扇柄高舉過頭，點足直立，慢行碎布，細腰輕扭。
高潮迭起時，她輕躍當空，一如蝴蝶般迎風展翅，似在向心上人講述，縱使你要離開，我也不會為你駐足停留。
蒲扇輕挪，現出一張少女嬌靨容顏，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兩鬢碎髮披落，鳳眸瀲灩，一顰一笑間可勾人魂魄，蕩人心神，煞是美麗。
最後一個空中旋轉後，少女落地，清秀的臉龐帶著堅毅的眼神，支撐動作乾脆利落，銜接連貫。
一曲結束。
一舞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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