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伸手把元珠魚捉住,往魚簍裡一丟,起身道:“走罷!難得有個外客進來,就去老夫的茅舍裡盤桓一番。”
周星辰謝了,見他自顧走在前頭,便伸手把魚簍提起,往身後一背。
這隻小魚簍怕不有數千斤之重,普通一個煉氣期是決然提不起來的,卻還難不倒周星辰。他雖沒有擔山之能,但數千斤、萬把斤還是能提起的,且並很不費勁。
老者在前,只一步就跨河而過。
周星辰卻沒這個本事。
河流之上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他看得分明:這哪裡是水氣?那是空間之力!雖然甚是微薄,也決非他這個修為所能承擔的。
不過他如今的手段多多,絲毫無懼:九曲長河圖鋪於足下,魚簍背在身後,禁靈童子自他腰間探出手來,只是一指......
那層薄薄霧氣中便空出一條窄窄的通道來,周星辰一躍而上,瞬息間便跨到了大河對岸。
“不錯!”
老者似乎讚了一聲,但或者又沒有,因為周星辰聽得不夠清楚,也很有可能是個錯覺。
周星辰跟在他身後,三轉兩轉就到了一座小山坡前,山坡中間豎著兩間低矮的茅舍。
周星辰大覺敬佩:修為如此高深的一個大修士,居然就住在這等茅草棚裡,與塵世間那些普通的看山老人過著一般的清苦日子,實非尋常修士能做到的,至少他周某人就做不到。
老者領著他沿著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一路爬上去,還沒到屋前,就聽吱呀一聲,茅舍的木門開啟了,一個蒼老而響亮的嗓門叫道:“老河,你領了誰來了?咦,是一個少年人!待老夫過過眼再說。”
周星辰心中一個激靈:“過過眼”?不會是遇上了山精樹怪,要把我周某人煮了吃肉吧?
老者笑呵呵地瞥了他一眼,道:“莫怕,莫怕。你當初獨鬥我四家一十七名金丹的血勇到哪裡去了?”
一名渾身碧綠的老者自茅屋中出來,聽見“獨鬥十七名金丹”之語,頓時睜大雙眼,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自語道:“這便是我家鳳閣兒所說的稀世天才嗎?也不過如此啊。”
周星辰躬身一禮,卻不知說什麼好。
白鬚白髮老者隨手一拂,茅舍前便現出一張小桌、兩張小椅來,顯然並沒有周星辰的座位。
兩位老者相對而坐,捧了兩杯不知是什麼東西在那裡啜飲:白鬚老者的杯中似乎是一杯河水,碧綠老者的杯中卻是些綠乎乎的東西,粘稠得很,疑似樹汁!
碧綠老者還舉杯給他謙讓了一下,周星辰搖手不迭,心道:這麼好的東西我可消受不起,還是你們自己慢慢享用罷。
忽聽得啾唧一聲,聲音頗有些耳熟。
他不禁一愣,眼前白影一晃,一個東西急速撲過來,他伸手接住了,卻是小兔精雪娥。
雪娥攀在他懷裡,嘰嘰嘰不住地訴說什麼,周星辰輕撫它的腦袋以示安慰。
咕咚一聲,另一隻小獸自茅舍後探出頭來,偷偷地瞧他。
周星辰衝它招招手,小獸遲疑地過來,被他的法力牽引而起,一般的也摟在懷裡。
要回了兩隻小獸,他心中大安,趕緊躬身謝過了,又請教兩位老者的高姓大名。
碧綠老者道:“他姓晏;我姓司,就是被你搶走了許多法寶、如今顏面掃地的那個司家!”
周星辰聞言尷尬不已,拘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