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畢竟就是小孩,這個沒有引起他的警備心,又趕上天冷的要命,只好一步並作兩步的朝屋內走去,他很輕易的就把門推開了,這說明裡面並沒有來人,不然小偷為啥不鎖上門呢?男孩像是小貓一樣,一骨碌的上了床,蒙上頭,又呼呼的大睡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聞聽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紮針的聲音,當時他年紀還小,並沒有注意自己睡的這麼死,怎麼還會聽到紮針的聲音。
一點一點將被子拉開,孩子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軍服裝的女人正坐在炕頭上,手裡拿著黑布鞋正納著厚厚的白色鞋底,他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女人。
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女人沒有說什麼,就那麼的縫啊縫,透過月亮的光線,針尖紮在了女人的手指上,她連眼都沒有眨,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你為什麼沒有流血?”男孩雖有些害怕,見女人不吭聲,奶聲奶氣有些天真的問。
等了許久,女人依然沒有說話,繼續縫著黑布鞋鞋底,男孩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大聲的質問:“你到底是誰?”
女人這回停下了手中的活,眼眶裡的瞳孔在漸漸的變大著,她悲慘的哭了,:“我的血都流完了,我只有這個被褥了,你還給給我!你還給我!”
一邊說著,一邊憤怒的去扯男孩身上的被子,男孩嚇得縮在炕頭的牆角,將兩個被子都用腳踢了過去,驚慌失措的哭嚷道,:“都給你,都給你!我不要了,我全不要了!”
女人兇巴巴的樣子,伴隨著“哐當”的踹門聲,消失了,闖進來的是男孩的父母,他們抓著男孩的肩膀,使他情緒穩定了以後,詢問了緣由。
孩子的母親一邊罵著,一邊將這沾有血跡的被子給燒掉了,事後,人們都傳說這被子被那原先的女八路軍附了身,經過那件事的人們都知道女人死時唯一的遺物就是那床母親為她做的被子,想必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講完了這個故事,坐在對面的三人,都有點感到毛骨悚然,再加上本來就冷的都要快結冰的天氣,更加的使三人打起哆嗦來。
“可那和現在發生的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呢?”吳宇很快的恢複了狀態,他所遇到的靈異事件已經不少了,差不多能適應了。
男人嘆了口氣,繼續講道,:“從那以後村裡冷不丁的就會半夜撞鬼,甚至還有在家裡的院子裡看到一個穿著破爛軍裝的女人,絮絮叨叨的唸叨著不清不楚的話。”
村裡的水也開始變顏色了,有時是紅色如血的水,有時是青的發紫的水,甚至連家裡喂養的雞鴨都跟著這水變著顏色,有的流血死了,有的嘴唇發紫,兩眼發白。
這村裡請了幾個民間的道士,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最後還是說出事就出事,因此每家每戶趕上有幹淨的水時,都像是過大年似地高興的不得了,這日子也這麼糊弄的過著可後來這水越來越不行了,一年也不會有那麼一次幹淨水。
無論是請專家,媒體,還是風水師,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到頭來村民們也只好認栽罷了,還好,水喝了沒有什麼大礙,不然的話,真等於是要了這片村子的命了。
經男人的敘述,吳宇明白了大致的情況,村民們近些年徵集了些錢,請來了一班戲子,唱大戲,有個道士說扮成鬼的樣子,讓那在這死去的冤魂附村民們的身,看好大戲,吃好喝好,再燒些紙錢,也就可以了。
村民們眼看著家裡的莊稼與家禽都半死不活的,也只能將道士的這個方法,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天的晚上,三個人睡在了男人的家裡,轉天的早晨,空氣很清新,院子裡偶爾有幾只喜鵲在柳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著,喊了幾聲,可卻沒有人答應,只有男人的母親出來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面容憔悴。
不由分說,吳宇從口袋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千塊錢塞給了老人那形如枯槁的手掌裡,客套的對她說,:“我們來的匆急,也沒有給您老帶什麼禮物,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望您收下吧!”老人微笑的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從見面開始,第一次見她笑,不由的感嘆,世間什麼東西最管用,那就是錢吶,是個人都不會跟錢過不去的。
“小夥子,你們到底是去哪裡啊!”老婦人的眼角處長滿了皺紋,這麼一笑,一條條的紋痕折疊在了一起,著實的令人感到歲月無情。
“我們啊。我們去雲南。”我天真爽快的回答著,毫無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