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學校想節省些電源,也許是兩個人太過與專注這間屋子裡的事情,整棟教學樓裡除了他倆在的這個房間,其他的燈都滅了,先前還記得教室裡有零零散散的上自習的學生,眨眼的功夫一個人都沒有了。
恍然,樓上對面的一盞燈亮了起來,隨機透過樓道傳來了咕嚕床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賽四川想說些什麼,楊譯在自己的嘴邊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側著身子將房間裡的燈關上了。
示意偷偷的摸上四樓,去檢視是不是那個怪老頭,如果是的話,一定要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賽四川此時腦子轉動的快了些,:“可如果他不說的話怎麼辦?”他用盡量只能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咚,咚,咚。”還沒等楊譯回答,樓上又傳來了鐵錘落在地上的砸擊聲。
於是,兩個人慢吞吞的朝樓上摸黑過去了,途中楊譯比較膽小,害怕的左右張望,明知道漆黑的天空,使自己看不到任何東西,卻越是想看看。
一個放在牆角上的滅火器,都會被嚇住,他總是會想象著那是一個蹲在牆角的小人,正試圖找個機會,來打昏他這個連女生都能打暈的小身板。
楊譯緊緊地抓住賽四川的手,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去,盡量不發出聲音。
總覺得時間很慢,也許是心理原因,大約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我們倆終於走上四樓的樓梯口,小心翼翼的朝走廊張望著,忽然,一個黑影從我的身後,湊得一下跑了。
我感覺到了,像是風的速度,忍不住的“啊”的驚叫起來,賽四川立即用他那粗壯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別出聲。”賽四川緊張的手心裡都出了汗,他的額頭上也都布滿了黃豆粒大小的汗珠。
老頭提著一個約莫有一米高的鐵錘,在走廊上不緊不慢的走著,聽身後有動靜,便停了下來,朝後邊我們的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賽四川和我連忙又躲進了牆角裡,大概有五分鐘之久,沒有任何的音響,之後,又發出了鐵錘一上一下落在地上的“咚咚”聲。
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因為他們倆都聽到了鐵錘在地上調轉方向的滑動聲音,那也就是說,老頭朝我們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那也就是說,我們即將要遇到災禍!
賽四川小聲的在我耳邊輕輕的就說了一個字,:“走。”楊譯認同他的這個觀點,起步剛想退離四樓,自己的雙腿卻不能動了,一股痠麻的痛感從腿部蔓延了開來。
“我不能走了。”他小聲的嘀咕,這時,另一邊鐵錘落地的聲音也越來越靠近了。
賽四川見楊譯不能動彈,示意自己背起他來,可那樣的話,就會被那反正不是好人的怪老頭發現,如果他追過來,用鐵錘子,砍我們,結果不堪設想。
局勢對於我們來說越來越不妙了,楊譯情急之下,小聲的開始用手推開賽四川,:“你快點走吧!不用管我,你出去報警就行了,不然的話,咱們都有可能死在這裡!”
隨後,楊譯大聲的叫喊,:“死變態,我在你前面,別費勁巴插的用你手裡那鐵疙瘩嚇唬我!”可賽四川哪是那隻顧自己,自私懦弱的小流之輩。
盡量控制著情緒,抓著楊譯的肩膀鄭重的回應:“我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更何況面前是個老頭子,我這身強力壯的一個男子漢,還怕他?既然,相遇了就代表我們有緣,要活就同在一處混,要死就死在一塊,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楊譯此時見他這幅摸樣,真是鬧的哭笑不得,右手拍了拍肩膀,在這麼緊張的幾個小時裡終於露出了微笑,:“等出去了,咱倆拜把子吧!我認定你這個兄弟了!”
兩個人都開朗的笑了起來,減輕了當時充滿著恐怖氛圍的緊張。
楊譯用力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還好,在最快的時間裡緩過了勁,可以走路了,兩個人手上都拿著一跟木頭棍子,教學樓裡的燈,突然全部的亮了,更應了我和賽四川的心思。
那個老頭就站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走廊裡,仔細觀察,這個老頭的白大褂上鮮血淋漓,左手拿著鐵錘,右手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好像裝了什麼東西,鮮紅的血液從袋子裡流了出來,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