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害怕,連才剛伸過去的腳,也收了回來,這時,手電筒的燈滅了,只有零星的月光對映在樓道裡。
“砰,砰,砰。。。。”樓道盡頭的不遠處,傳來了有節奏的聲響,穩下心,仔細聽了聽。這動靜不像是人走在樓梯上的感覺,而是像小孩連續的在地上拍皮球的聲音。
腿肚子有些顫抖了,手心裡出了一層的冷汗,腦袋裡連續的浮現出了許多恐怖片上的畫面,我暗自後悔起來,自己不應該看那麼多的鬼片,鬼故事。
人的大腦就是這麼的矛盾,你偏不讓那樣做,它偏和你對著敢,“小皮球架腳踢,馬蓮開花二十一,我和媽咪來踢球,唯獨缺爸爸,我問媽媽,爸爸去哪裡,媽媽說,爸爸正在和我們玩!你看,他正在沖我們笑呢!”
渾身的汗毛孔頓時全部都豎了起來,日本作家寫的小說真的太過恐怖和變態了,我看了這個邪惡童謠,沒有看後面的故事解譯,就知道這裡面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她媽媽殺了他的爸爸,然後騙自己的小孩那只是個長得很像爸爸的皮球,越想越覺得害怕,剋制著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鼓足勇氣往樓下走去。
還好,沒有順從自己的想象,樓梯的拐角處什麼都沒有,只是偶爾能聽到耗子餓肚子發出的“吱吱”嚎叫聲,連著拐了三個彎,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只是隔著一個樓層,怎麼像是隔著好幾層那麼遠,自己和賽四川剛上來的時候,沒有感覺這麼遠啊!
難道是自己出現錯覺了?又連耐心的走了一會兒,終於確定的判斷出這裡面的古怪,這種現象像是鬼打牆一般,你怎麼走,都會出不去的,總是在一個地方轉圈。
我掏出手機,正想撥打手機號的時候,後面的走廊裡突然傳來有東西滾落下來的聲響,我驚恐的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咚,咚,咚。。。”聲音越來越近了,我敢肯定的是,這件東西即將要落在我的腳邊。
黑暗中,一個圓鼓鼓的,類似腦袋的皮球,有節奏的從階梯上蹦了下來,雖沒慌了手腳,也著實嚇得不清,接著月光,和手機螢幕上微弱的藍光,我看到了讓我現在想到,都後悔自己為什麼非要很聽話的去那所學校的決定。
這皮球本應是雪白的,卻被侵染成了血紅色,偶爾能看到皮球的表面沾染著幾條有肉筋的血漿,彷彿這是個從孕婦肚子裡取出來的怪胎,或許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竟然蹲下身子,緩慢的開始觀察這個皮球上為什麼會沾染著這麼惡心的東西。
那紅紅的肉筋,摸上去黏黏的,湊近鼻子旁聞了聞,腥味極重,還帶有女人月經時,滋生細菌的臭味,聞著又像是臭老鼠腐爛時相同的味道。
肉筋的力道韌性很脆弱,摸過肉筋的手指,頓時留下深紅色的血跡,我想象著它的前生被別人砍下了頭顱,當作是皮球在地上踢啊踢,他開始懊惱世間的不公平,可悲的是,自己不是上帝,不可以主導自己後面的命運,他開始變形,變啊變,變啊變,從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變成了頭不是頭,皮球不是皮球的怪物。
上帝給他的唯一恩賜就是可以給別人下詛咒,直到自己滿意為止,它的意願就是讓別人也變成他的這幅模樣,想到這,頓時嚇得退縮到皮球的另一邊。
窄小的樓道裡,充滿了太多的離奇,總感覺腳下的這只怪皮球突然變成人頭,飛上前來,朝我的臉上咬一口。
我小心翼翼的挪移著腳步,忽然,身邊突然有人在陰涔涔的笑,卻不知聲音具體來源的方向,目光不由自主的聚向了腳下的那隻詭異的皮球,幾條肉筋像是嘴巴似的在動,是它在說話嗎?這裡哪還有人,恍惚的看了看周圍,頓時感到自己好像真的見鬼了。
心理防線開始一點一點的崩塌,剎那,隔壁的房間裡又有演奏小提琴的聲音,悲涼的音調,霎時,心中的那道本不堅韌的牆,不堪一擊的倒塌了,所有的想象,結合來時的恐怖故事,都已經隨機蹦了出來。
我大聲尖叫著,飛快的走下樓梯,不知不覺走出了謎一樣的樓道,瘋狂的跑在走廊上,“砰”伴隨著劇痛,在我暈過去的那一刻,終於見到人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