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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懷疑我了?”妻子露出了一向來從沒有過的悽慘表情,男人還想解釋些什麼,女人卻不容他多說一句話的餘地,帶上了內屋裡的女兒,走出房門,沒有穿草鞋,光著腳就出去了,外面的寒風呼呼的颳著,誰也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
思緒還沒有繼續想明白,司機卻突然的開口說話了,:“我給你們講個紅饅頭綠饅頭的故事吧,這是我從收音機裡聽到的,和我們即將要去的地方,有著相連的關系。”
司機講述的繪聲繪色,彷彿這故事已經滲透在他的內心裡了。
音樂學院的音樂樓裡,總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某一位同學正在彈吉他,突然三根弦同時斷掉;比如,彙報演出正在進行,突然全場一片漆黑,可電工發現,總電源的顯示燈卻依然亮著,一分鐘以後,全場的燈又同時亮起來了,而電工並未進行任何的維修。
學院規定,除非有演出,否則晚上六點以後,音樂樓必須鎖門,所有的學生不得進入。
畢業的老生們留下傳說,據說在幾年前,那音樂樓還沒有竣工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回事故:
一天中午,工人們席地而坐,正準備開飯。其中一個工人,不經意的一抬頭,卻發現,在還沒有裝修好的頂樓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上去了一個女人!這工人正在納悶的時候,旁邊的一位工友喊了一句,“哎,別傻愣著,快吃飯哪!”說著,隨手塞給他兩個饅頭。等他接過了饅頭再一抬頭,頂樓上已經沒有人了,而這時,所有在場的人都和他一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見,那個女人正在空中急速的墜落!那女人,摔得肢體破碎,一股鮮血正濺到剛才那工人手裡的一個饅頭上!而那工人手裡的另一個饅頭,則濺滿了那女人迸出的苦膽!綠色的膽汁在饅頭上流淌,當時的場面慘不忍睹!那工人驚叫一聲,把那被染成紅色和綠色的饅頭扔在了地上。
可傳說畢竟是傳說嘛,同學們學習忙,無暇考證它的真實性,音樂樓裡又總是發生怪事,所以大家也就對它敬而遠之了。
可是等到譚天進校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譚天是一個對音樂表演非常感興趣、同時又充滿了叛逆性格的學生。雖然音樂樓裡的情況他也瞭解,但是有好幾回,他找上自己的幾位室友,偷偷的跳進了音樂樓,在裡面的舞臺上盡情的演練。直到筋疲力盡——當然,時間都是在午夜。
這些天,年終會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同學們都在加緊操練。
這天,半夜十一點多鐘的時候,譚天帶著自己的室友馬明和程遠,又悄悄的跳進了音樂樓。
他們走上舞臺,開啟了幾盞頂燈,興奮的演練起來。
譚天的專業是美聲,他站在臺上昂首挺胸,一唱就是半個多點。
“哈——我說譚天,你也太不夠意思啦,這麼老晚,我們陪你到這嚇人巴拉的地方來,又困又凍,你也得讓咱們上去練練啊!這麼半天,光看你在那兒幹嚎了。”馬明有點生氣了。
“是啊,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趕趕趕緊下來!”程遠也隨聲附和。
“好好好,我下來、我下來,哎呦,正好,我這肚子疼得厲害,我上二樓去上趟廁所,你們來,你們來……”
“活該!誰讓你今天晚上吃那不幹不淨的冷麵了,活該!”
在馬明和程遠的嘲諷當中,譚天向二樓走去。
二樓的樓道裡,漆黑一片——譚天很少上二樓,他根本找不到燈的開關。藉助打火機微弱的光,他摸到了廁所。
他走了進去,關上裡面的小門,蹲了下來。
二樓靜的要命,一樓的歌聲一點也傳不上來,譚天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可是漸漸的,他覺得在一片死寂當中,並不只有自己的心跳!好像……是有幽怨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不是遠處,就是從樓梯口!那腳步聲緩慢而清晰,而且離廁所越來越近了,那分明是一個人,朝廁所走了過來!
這人怎麼走的這麼慢啊?他是誰呢?這個時候到這個地方來……想著想著,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了譚天的心頭。他屏住呼吸,生怕被那個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