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蕭大哥,你住在哪裡?他日有所成就,定要登門拜謝。”當蕭閣生離開之時,天賜急忙說道。
蕭閣生轉過身,臉上笑容依舊。
“四海為家之人,漂泊不定。若是有緣,定能相見……”
蕭閣生話語落下之後,徑直的往人群中走去,直到消失在天賜的視線之內。怔在原地,如晃神般的天賜,方才呢喃了一聲:“若是有緣,定能相見。”
雖然這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語,但從天賜的內心來說,對蕭閣生這個人,並非是淡淡的帶有著神秘之感,更多的,始終是那感激之意。
天賜並沒有在原地逗留多久,也並沒有想去向這包子店的老闆爭論。而是待蕭閣生離開之後,伴隨著這些逐漸離去的人群,徑直的往著街道的盡頭走去。
縱然街道很長,但帶著內心的期盼,天賜並沒有花到很長的時間,便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如蕭閣生所說,天賜往右拐了進去。這右邊的街道並不如之前的那些街道寬敞,顯得有些狹隘。但即便是如此,容納一輛馬車透過,也是綽綽有餘的。
或許是因為這街道狹隘的原因,這條街道之上,即便僅僅是有稀疏的人群流動,但依舊在看上去之時,顯得有些擁堵。
路依舊是由光滑的大理石組成,放眼望去,若一條絲帶穿插。
但周邊的簡直卻是一貫的古樸作風,有古色古香之意。更有一陣木香之味。這木香之味的發出,正是因為這周邊的房子都是由圓木所建。
但令天賜好奇的並非是這些,令天賜好奇的是這空氣之中彌漫的濃濃藥香之味。只是這藥材之多,味道混在一起之時,對於此刻的天賜來說,他的分辨能力終歸有限,且接觸的藥材要較為稀少。所以,並分辨不出這空氣之中的藥香,究竟是由什麼樣的藥材散發出來的。
唯一能推斷出來的,便是這條街道幾乎都是賣藥材的。
在原地怔了片刻,天賜沿著街道走了進去。扛著自己的揹包,那揹包裡面裝著的是一些獸骨。
一邊向前走,一邊四處張望,想尋找到蕭閣生口中所說的……寶林藥鋪。
約莫走了五百米的距離,出現在天賜眼中的,便是四個灰褐色的正楷字,刻印在一塊木匾之上。掛在一間並不算大的門市頂上。
寶來藥鋪!
這四個字,堅韌有力,看似普通,但筆風之雄厚,並非是一般的書畫之人,能刻畫出來的。
“就是這裡了。”天賜走了進去。
藥鋪雖然並不大,但裡面的擺設卻是井井有條。看似簡陋,但卻是給人一種充足之感。
進大門之後,兩邊各自放著一張木桌,那木桌之上除了常見的茶杯之外,還有一些藥罐以及一些碾藥的工具。看這般擺設,這兩張桌子,應該是給病人看病而用。
藥鋪的中間,掛著一副偌大的山水畫,這畫中有黃昏時分的夕陽,有緩緩流淌的溪水,有縷縷炊煙冒出的人家,有打鬧嬉戲的孩童,有勤勞耕種的農戶,更有翺翔天際的雄鷹。
整個畫面,在天賜看得之時,其內心有些急躁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若不是看見畫兩邊擺放著的兩個藥櫃,會讓人在不經意間覺得,這個店,並非是一間藥鋪,而是一間專門用來開畫展的地方。
藥櫃與畫頂平齊,但這藥櫃卻是分為幾層,每一層都有眾多的小格子,這些格子由各種木條隔開,在那木條之上,寫著一些字,而這些字,正是每種藥材的名稱。
順著這些字條看去,天賜掃視了一番之後,便發現了那所謂的‘抹茶青花’,‘陀螺花’等一些自己能識別的藥材,只是這些藥材,都放在最後一層,想必應該是不怎麼珍貴。
繼續掃視下去,天賜的目光,凝聚在了藥櫃中間的某一處,身子一怔之時,也不由得呢喃了一聲:“千葉草!”
“不錯,那正是千葉草……怎麼,你識得此藥草?”正當天賜處於些許震撼之時,一旁傳來的聲音,忽然讓得他的身子一顫,回過頭望去之時,頓時看到在一處並不算隱蔽的房門之前,站著一名男子。
說是一名男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比老者定義些許年輕之人,除了頭上的發絲是黑色之外,下巴長著的胡須,都變成白的了。還有那臉龐之上的皺紋,更是讓得其臉龐在一瞬間看上去之時,顯得有些扭曲。
這副模樣,雖然說不上是兇神惡煞,但說陰險的話,完全不為過。
他手中拿著一隻毛筆,看那筆毛的光滑與順溜,並看不出有絲毫的分岔,應該是由上好的貂毛構成。在他的前方,是一張並不算大的木桌,那木桌之上,擺放著宣紙,擺放著硯臺,擺放著筆架,文房四寶,應有皆有……
只是,當看到他那張臉龐之上,且不說以貌取人,但著實是讓人很難將其與‘清雅文儒’這四個字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