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真……”
何明煦看到松文青臉色陰沉無比,最後還是將“念”字吞了回去。
再次看向手機螢幕,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
“夫大爭之世,儒術,實無可用之處也。”
“哼!”
松文青猛地一揮袖袍。
“孤陋寡聞者,何以知儒學之精妙。”
“院長所言甚是!”
何明煦恭維了一句,繼續念道:
“所謂儒修者,常以圖謀大道自許,然實則淪為礙大道之演進、致世之腐朽桎梏也。”
“在儒修眼裡,他道皆為小道;他術皆為卑賤,唯儒術獨尊。”
“他學皆為邪途,唯儒學為正典。”
“何以儒家未能大興?”
何明煦抬頭小心地看了一眼松文青,雖然松文青沒有說話,但出氣宣告顯粗重了許多。
他嚥了咽口水,繼續念道:
“昔孟賢曾言,民為貴,君為輕。”
“各大宗門視弟子若私產,致使眾多弟子蒙冤遭屈,而道途斷絕,你松文青可曾視宗門弟子為貴?可曾為宗門弟子仗義執言?”
“豈汝之德行未逮,抑或汝之實力弗足歟?”
“昔孔聖曾言,有教無類。”
“各大宗門掃蔽自珍,以功法束脩者之規,築修行之壁壘,你松文青可曾將儒家基本修煉之法公佈於天下?賜天下修行者之生機。”
“你松文青滿口仁義道德,縱然遍歷各大宗門,遍說天下,於儒家道途皆無進益。”
“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孔聖孟賢之書,汝竟皆食之入犬腹耶?”
“而今,修仙職業技術學院廣開門徒,卻被汝妄加斥責,口出惡言。”
“猶如娼婦處子撒潑,真乃可笑至極也。”
這一刻,整個書院一片寂靜。
只剩下松文青粗重的喘氣聲,他雙手死死攥緊,指節泛白。
剎那間。
喉頭湧起一抹腥甜。
松文青硬生生將這抹腥甜吞嚥了下去,咬牙切齒。
“豎子猖狂!”
李向儒深行一禮,憤憤不平道:“我等斷不能讓此賊子汙了院長名聲,還請院長應允我等再次與那賊子分說。”
李向儒說完,眾弟子齊齊行禮。
“請院長應允。”
松文青看著眾人憤怒而急切的臉龐,輕輕搖了搖頭。
此子言語之犀利,且能引用孔聖、孟賢之經典學說,在場的弟子根本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