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笑著看了看鄭秀晶沒有說話。
鄭秀妍今天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勾心鬥角和話裡有話,說實在的,楚景言和那些人的對話,她都聽得懂,但聽不明白。
但她才不是個白痴,自然清楚剛剛的那場會議,暗地裡是有多少的骯髒交易和長期的準備。
所以她才會對戚清榮說出那些話,二十歲的鄭秀妍是不懂這些大人們在想什麼,也不懂他們做這些的追求是為了什麼,她只有一個想法。
楚景言會贏,而且一定會贏。
以至於到後面,跟著宮秀來到那間昏暗的辦公室,聽著楚景言和陳朔的對話,和最後楚景言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的行為舉止。
鄭秀妍覺得楚景言好像有了什麼些許的變化。
好像……真的是放下了什麼。
但又好像重新找回了什麼。
這些鄭秀妍都不清楚,但是她不打算問楚景言,她想一個人去琢磨琢磨,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楚景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鄭秀妍吃飽了,她放下碗筷看了楚景言和桌上的那些大人物們舉杯交錯,你來我往,看著楚景言越發白皙的臉和不再清澈的眼眸,忽然伸手抓住了楚景言的衣角。
楚景言撇過頭看向鄭秀妍。
“別喝了。”鄭秀妍小聲的說道,“我也知道你們男人聚會肯定得喝酒,可你喝的太多了,還是別喝了。”
“身體弄壞就不好了,是不是?”
鄭秀妍的聲音很小,配上她原本就顯得有些尖的嗓子,更顯得甜糯。
或許是真的被今天的所見所聞給傷到了什麼,她才知道原來這麼厲害的楚景言也有危險的時候。
那次體育場的事件給鄭秀妍留下了太多的後怕,所以她不想,不想在自己看見的地方,楚景言有任何的痛苦。
酒精帶來的一時之快,無非就是接下來纏綿許久的折磨。
如果這裡沒人,如果這裡的人不認為楚景言是他們的理事長,如果現在他沒有這些所謂的負擔,楚景言很像彎下腰來親吻鄭秀妍。
他很討厭被人擔心,因為這樣顯得無能。
他很討厭別人掛念,因為這樣羈絆太多。
但楚景言發現原本自己最討厭的東西正一件一件的發生在他身上,原本最討厭的東西,他正在逐漸學會接受。
並且開始享受這一切。
於是楚景言放下了酒杯,服務生遞上了一杯椰奶,養胃,解酒。
望著楚景言一口一口抿著椰奶,鄭秀妍這才笑了起來,看了看時間,便又說道:“好了,我要去趕通告了,秀晶下午也有排練,我們馬上就要有場很重要的演唱會。”
“我送你們。”楚景言和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帶著鄭秀妍和鄭秀晶走了出去。
把鄭秀妍和鄭秀晶送上了車,楚景言正要離開的時候,鄭秀妍忽然叫住了他。
轉過身,楚景言敲了敲有些發漲的腦袋,笑著問道:“還有什麼話要說。”
鄭秀妍搖了搖頭,然後比了個“v”之後給楚景言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加油,你一定會贏的,楚景言怎麼可能會輸。”
原本已經鑽進車內的鄭秀晶也急忙的開啟車窗,有模有樣的學著自己姐姐的動作,對楚景言叫道:“哥,你看我這麼沒用的人都能出道去演唱會表演,你這麼厲害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你,不要氣餒也不要哭哦,哭是女孩才能做的事情。”
鄭秀妍的真摯,鄭秀晶的童言無忌,聽在楚景言的耳朵裡,猶如九霄天籟。
楚景言凝視著面前的女孩,然後嘴角勾勒出一個絕佳的弧度。
他笑的很燦爛。
很沒有壓力。
望著黑色的保姆車緩緩離開,楚景言回頭看了一眼,宮秀和沈東正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