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準了身體,王譯信問道:“不能通融?”
“皇上不大可能會見您,更沒可能為了令愛破例開啟貢院的大門。”
“臣謝主隆恩。”
王譯信拱手後,失魂落魄的離去。
顧家的兒媳婦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瑤兒的身份比她們差得太遠了。
總不能等他們成親時,瑤兒被人當作高攀了顧三少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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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內,王端淳所在的考棚相對環境較好,他得了考題後,遵從師囑。先靜氣凝神,在腦子裡先打一遍草稿。
然後他一邊研磨,一邊思考是否有遺漏之處,直到想不出瑕疵,他才不慌不忙的在草紙上落筆書寫策論。
王端淳越發敬佩起師傅,據小師妹說師傅擅長押題,果真沒錯。
雖然考題不至於一個字不差,然王端淳做過很多道類似的考題,王譯信也提醒過他這次鄉試重點是大學。
有師傅和父親保駕護航,王端淳即便做不出讓人拍案叫絕的錦繡文章,寫一篇平實且紮實的文章難不倒他。
尹薄意評價過王端淳,不能指望他有超長髮揮的時候,基本功紮實是王端淳最大的優勢。
這次鄉試尹薄意之所以讓王端淳參加並非是為了同王端瀚爭搶風頭,而立之年才中了狀元的尹薄意自然曉得厚積薄發的道理,他並不是很看重少年舉人。
他的學生大多都是年近二十才中舉的。
讓尹薄意准許王端淳考鄉試的原因——本屆鄉試的主考官偏好平實的文章,不愛奇峰迭起,尤其喜歡腳踏實地的學子。
這等機會,十年一遇,尹薄意便想讓王端淳沖沖鄉試,畢竟這年頭喜歡文章平實的主考官太少了。
相比較王端淳的冷靜從容,王端瀚抓著自己的頭髮,面容略帶幾分的癲狂,題不對!
他背得題目同考題沒有一點相像之處,考題的範圍是大學,然他背誦的考題是中庸。
聽了考題後,他拼命的揉了揉耳朵,期望是自己聽錯了,等到侍衛扛著牌子在考棚前路過,王端瀚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後,目若呆雞,他又問了一遍路過的協理,親耳聽到協理說得考題後,王端瀚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考前做得複習,突擊白費了。
自打從王芷璇口中知道考題後,有多少長時間沒摸過大學,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幾乎沒有再做大學的破題。
“怎麼辦?怎麼辦?”
王端瀚慌亂得甚至記不起大學都寫了什麼,明明以前他背誦過的。
冷靜,冷靜,王端瀚拿起水壺把裡面的涼水倒在帕子上,並擦拭自己的額頭,需要冷靜下來,縱使不知道考題,他依然可以中舉。
他可是王譯信親自教導長大的。是小三元,這麼簡單的考題他怎麼可能不會破題?怎麼可能回答不出?
旁邊的考棚傳來毛筆落在宣紙上的沙沙聲音,好不容冷靜下來的王端瀚再一次慌亂了起來,好不容易有點的思緒又被打斷了。
王端瀚手腕顫抖似拿不起毛筆一般。應該苦讀的時候,他在哪?
數不清的文會,閱不盡的美色消磨他苦讀的心思。
自打出繼後,再聽不到王譯信的嘮叨,王端瀚行事越發的不羈。
最後他惹下了禍事,全靠王芷璇用銀子擺平,可他的心已經玩野了,再難找回當初在父親身邊讀書的刻苦。
明明他以前做文章讀書除了想獲得功名外,還想讓王譯信記住他,得到王譯信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