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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鄒海龍在洛家寨尋找不到楚穹飛,卻見那洛家寨滿目瘡痍,處處血汙,驚異中便找來倖存者仔細詢問,得知是黑風四煞中的三兄弟為尋找楚穹飛,也是為他們的四弟潘世麟報仇而大開殺戒,濫殺無辜。那鄒海龍年輕氣盛,頓時怒發沖冠,發誓不僅要找到楚穹飛,而且還要尋找到那黑風三煞,與那三個殺人魔王拼個你死我活!
鄒海龍在附近尋找了幾天,卻打聽不到那黑風煞的下落,唯恐叔父和師父們擔心,便一路悶悶不樂,回到了武當山。
鄒海龍向天元子弟兄三人講述了情況,天元子擔心侄兒冒失,怕惹禍上身,便暗地裡要求兩個師弟一定要穩住鄒海龍,不讓他再下山,以免遭遇不測。地元子和金元子也都覺得師兄的話很有道理,也就依了天元子。於是,三人一起,明裡暗裡監視著鄒海龍,不讓他離開武當山。
鄒海龍心中有事,哪能安心?幾次三番偷著想下山,都被發現後分別被三元子制止了。這鄒海龍明明知道自己被三個長輩控制著,想下山不是一件容易事,卻又不甘心,於是,一邊狠練武藝打發時光,一邊暗地裡尋找機會。不知不覺中,就過了一段時間。
這日,武當瘦佛柴忠讓來到三元子的道觀。三兄弟聞訊急忙將柴忠讓迎接到後堂。那柴忠讓雖然也隱居在武當山,卻與三元子修行的道觀隔著一排山峰,按說距離不算太遠,但是兩處之間沒有直通的道路,盤山繞嶺、行走一次需要多半天的時間。再加上柴忠讓天生耿直而且好強,最煩的是弟子們對他的照顧,也不希望弟子們總去打擾他。因此上,那三元子雖然都曾經是柴忠讓的弟子,但除了年節,平日裡走動卻並不算多。今日,那柴忠讓也是因為要在清明節與那塞外雙鷹進行一場生死決戰,這才來到三元子面前,向弟子們說明情況,讓他們三弟兄中派一人暗中跟隨自己北上塞外,一旦自己遭遇不測,也好讓自己的弟子將自己的屍骨帶回中原。
三元子聽了柴忠讓的話,一個個按捺不下心中的憤懣,異口同聲要與師父同生共死,去找那塞外雙鷹決一勝負。柴忠讓聞言大怒,呵斥三個弟子不可造次。那柴忠讓一生最好面子,因此,寧可自己拋屍塞北,也不願讓人誤以為心虛而帶上幫手!如今,見天元子弟兄三人竟然要在清明節與自己一道前往塞北,便後悔起來,於是便下死命令,決不允許天元子三人參與到自己的那場爭鬥之中!三元子弟兄三人見師父大怒,知道師傅的為人,便不敢堅持,當面承諾下來,然後再做打算。
柴忠讓一走,弟兄三人便合計怎樣暗地裡幫助師傅打敗那塞外雙鷹,而且還不至於讓師傅看出破綻。可是合計了好長時間,也沒想出個可行的辦法,卻發現那鄒海龍已經不在身邊!三人頓時慌了神,急忙四處尋找,哪裡還有鄒海龍的影子!
金元子性急,便跑到山坡上的一個涼亭向山下觀望,依舊是毫無蹤影。金元子便叫過一個從山下走來的小道士詢問。那小道士說,他曾在山下見到過急匆匆趕路的鄒海龍,此時恐怕已經走出十幾裡地之外了。金元子知道再去找回鄒海龍已經是不大可能,便嘆口大氣,向兩個師兄報信去了……
鄒海龍下山後一路狂奔,出了五十裡地以外,這才放下心來,減慢了腳步。此時他也累了,擦擦汗,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便向一家客棧走去。
鄒海龍進得客棧,好歹點了些飯菜,要了幾壺老酒,一字排開擺在桌上。這些日子住在廟宇,也沒能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次酒,早就饞得要命,今日見了酒便按捺不住,一口氣喝了個痛快!沒想到,那店家的老酒竟然是有些酒力,加上鄒海龍喝得過急,等那幾壺酒都下了肚,竟然是大醉了!只見鄒海龍腦袋一沉,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那店家掌櫃天生小氣,見鄒海龍大醉不省人事,一時半會兒也付不了酒錢、飯錢,便有些焦急,立刻吩咐幾個夥計在鄒海龍身上翻了一遍。可是,翻遍了鄒海龍的全身,也沒翻出半點兒銀兩。那掌櫃心裡生氣,本想把鄒海龍抬出店外,扔到荒郊。可是,一來見鄒海龍身材過於高大,就是幾個夥計抬得起來,也走不了多遠!再者是看到鄒海龍相貌兇惡,又帶著雙刀,分明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兒!於是那掌櫃便想:倘若真把他扔出去,一旦酒醒,這兇神一般的武士發現自己被人扔到了外面,還不得把我這客棧的房頂都挑了!
掌櫃兩個手指撚著下巴上的幾根胡須,眼睛看著鄒海龍,心裡盤算著,想把鄒海龍扔出去吧,他又不敢,可又不甘心就看著那鄒海龍酒足飯飽呼呼大睡,於是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
掌櫃的一聲呼喊,幾個夥計圍了上來,那掌櫃小聲吩咐了一番,幾個夥計便你操胳膊我搭腿地將鄒海龍抬到一間很久無人居住的房間,往那土炕上一放,關上門,悄悄地跑了。
原來,這無人居住的房間先前也是一套上好的客房,只因半年前的一樁兇殺案,便成了兇宅。盡管很快官府就破了案,而且也與店家無關。但是那套客房卻因為出了命案,人們越說越懸乎,竟然是無人敢住了!
鄒海龍被抬進屋後依然沒能醒來。
鄒海龍昏天黑地,一覺睡到大天亮,酒也醒了,便出了屋,準備尋來雙刀就要走。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頭發被剪去了一片,鄒海龍頓時大怒,便要大鬧客棧。
那客棧掌櫃見狀,知道事情不好收場,只好謊稱客棧已經住滿了客人,只剩下了這套久無人住的客房。同時又奉承鄒海龍,說是他們見鄒海龍是練武之人,又是一身的正氣,便以為邪不侵正,不會出現什麼危險,這才讓他睡在了那套平常人不敢住的房間。至於為什麼少了一片頭發,無論是掌櫃,還是夥計,都是支支吾吾的不願再多說什麼。
鄒海龍見狀,心中惱怒,伸手抓住一個夥計,舉著拳頭便問那房間為什麼無人敢住。那夥計嚇得不行,便說是那套房間鬧鬼!
掌櫃見夥計已經說了,擔心鄒海龍知道了底細會怪罪自己,便先打了自己一個嘴巴,一邊罵著自己,一邊央求鄒海龍。
這邊鄒海龍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數。鄒海龍自幼膽大過人,也不信什麼鬼魅、妖魔之類的傳說。他見掌櫃和夥計們如此可惡,便一邊厲聲詢問,一邊暗自打著主意,心想:自己來到這客棧之中,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住也住了,卻身無分文,無法付賬。那店家不懷好意,將我抬進那間無人敢住的屋子,一宿過來雖沒見到什麼鬼神敢將我怎樣,卻剪去了我一綹頭發!哼!我倒要看看那敢剪我頭發的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又一想:這店家也真不厚道,竟然因為一點兒銀兩,將客人扔進兇宅!幸虧是我有些膽量,又不知底細。若是一個知道些底細的人,夜間醒來,嚇也嚇個半死!也罷,你不仁,我也不義!我何不耍弄他們一下,告訴他我會捉鬼,也順便藉著替他捉鬼的機會,敲詐他一些銀兩做為日後的盤纏!鄒海龍想到此心中反倒高興起來,便執意要再住一宿,標明五十兩銀子,說是要替客棧捉鬼。
客棧掌櫃就是再不願意,也不敢不依,只好答應了鄒海龍的要求,心裡七上八下,不知是吉是兇……
又等到天黑,鄒海龍懷裡揣著一壺酒,早早就潛入房間,將兩把鋼刀擦了又擦,放在身邊,躺在炕上,只等著那鬧鬼的事兒。
等了一會兒,忽聽得外面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好像雨點挺密實。鄒海龍幹脆坐起,向窗外看了看。忽見窗外不遠處有兩個黑影,一蹦一跳地向房門靠過來。鄒海龍一愣,心想:莫非這兩個形似僵屍的東西就是鬼麼?想著,將鋼刀分左右手握住,下了炕,藏身於裡間屋。
房門一響,那兩個身影蹦跳著進了屋,然後反身關門。
鄒海龍不做聲,藉著窗外的光亮,仔細看著那兩個身影。見那兩個身影竟然脫下衣服,其中一個身影說道:“哎呀,衣服都淋濕了!這該死的雨!”另一個接著說:“誰說不是!這雨水一澆,我這被猴咬傷的大腿好痛呦!”先前那個身影頓時笑出聲來。
鄒海龍心想:這是哪路的鬼呀,不但會說人話,還能讓猴咬傷大腿?想著,便一個箭步湊上前去,兩把鋼刀同時架在那兩個身影的脖子上。那兩個家夥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媽呀!”頓時僵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原來,這兩個家夥只是兩個膽大的蟊賊,平日裡東遊西逛無處落腳。自從這套客房出了人命案無人居住以後,他倆便將這套客房當成落腳的地方,趕上個刮風下雨,或者是夜間偷盜的空閑之時,便來這裡休息。其間,也難免偶爾被人看到,沒成想,那些人們不但不認為他們倆是賊,反而認定是鬼,一傳十十傳百的,因此,這套客房就更加令人恐怖。膽小的人,竟然不敢靠近了!其實,這半年中,也有幾個膽大的房客住過這套房間,可這兩個蟊賊也有他們的辦法:他們先使用薰香蒙藥麻翻了房客,剪去房客的頭發,然後,其中一人便咬破手指,將指血塗抹在房客的臉上。天亮後,他二人便混跡在人群中,說那房客臉上的血跡是一種冤鬼留下的鬼符。幾次過來,人們就談鬼色變,絕無人再敢單獨走進那套房間!
這倆蟊賊做夢也沒想到,今天還真就碰上了剋星!鄒海龍自幼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別說他原本就不信鬼,就是真有鬼他也敢用雙刀去戳他幾個窟窿!
頭一日,鄒海龍大醉被店家抬進屋內,酒勁兒還沒全消,又被那蟊賊的薰香燻倒,腦袋紮到炕角上就昏睡過去。那倆蟊賊想把他抬起,將頭部扭到炕邊上,也好下手剪去他的頭發。可鄒海龍的身高與體重卻不是常人所能相比,因此,二蟊賊通身是汗折騰了半天,才勉強將鄒海龍的上半身扭到炕邊上,還沒剪下多少頭發,那鄒海龍便漸漸地就要蘇醒過來,於是,二蟊賊趕緊逃跑。
二蟊賊以為在外面躲了一天,鄒海龍早該走了,誰知道,這鄒海龍偏偏就來了個捉鬼的興致!也是該著!因此,今日夜裡,這倆蟊賊就老老實實地落在了鄒海龍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