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淵根本經不起撩撥,端著女子的臉,嘖嘖親了幾口,將那茜紅的綢衫揉得皺巴巴的,說出了豪言壯語:“不過才一日光景,你前世是餓死鬼投的胎嗎?今日定叫你吃撐!”
茜紅的綢衫兒被拋在地上,傅臨淵也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剝得精光。兩人也顧不得去榻上,急齁齁地就著一把椅子,胡亂作為起來。
風靜默默地看向桑落。當暗衛這麼多年,遇到風月之事也不少,可沒見過誰像桑大夫這樣,不但看得入迷,還湊得更近了,生怕看丟了什麼。死麵疙瘩似的臭男人和藕尖一般嫩的姑娘,也不知有什麼可看的。
偏偏那女子似是沾不得人一般,一碰就不管不顧地吱哇亂喊。風靜幾次想要將自己袍子裡的棉絮扯出來塞耳朵,卻見桑落一臉淡然,依舊看得仔細。
最後,還很客觀地評價道:“裝得不太像,不過男人不會知道的,他們蠢,而且就吃這一套。”
風靜一向自持冷靜的表情,在此刻出現了裂痕。
屋內的動靜不久便消停了。
傅臨淵畢竟上了年紀,這一通折騰,腰也是受不住的,光著身子斜斜躺在榻上閉眼休憩,榻上的青布、被褥罩子,都是這女子親手染的。顏色甚是豔麗。
女子只著一件豔紅的肚兜兒,乖巧地絞了熱帕子替他擦洗,嘴裡還說著曖昧不清的奉承話。傅臨淵很是受用地抬起手刮過她的小臉:“你說說,你這樣的妙人,若不跟了我,會有多少人欺負你。”
二人溫存了一陣,傅臨淵再次起身到外間穿上衣褲,離開院子。
桑落跟風靜從屋頂上下來,跟著傅臨淵走了一路。依舊沒看到他有抓撓的動作。
這傅臨淵吃飽睡足了,又拐到一家裱書的鋪子裡。早該打樣的鋪子,留了一塊門板沒有上,一個清秀的小徒坐在裡面練字。見到傅臨淵來了,立刻起身。傅臨淵先是指點那小徒幾句,最後逗趣道:“你這相貌,做小學徒著實可惜了。”
小徒紅著臉轉過身,從櫃子裡取出一罐燻書用的闢蠹香遞給傅臨淵。
傅臨淵隨手多掏了些銀子:“多的,你留著買件好看的衣裳。改日穿給我看。”
說罷,他又從小徒桌上的硯臺裡蘸了點墨汁在手指上,這才慢悠悠地回到傅宅。
一進宅門,李氏就迎了上來問他可吃了,他答在翰林院隨便吃了兩口,說著就抬著滿是墨汁的手,晃了晃。
李氏伺候他洗手,順道湊近了嗅嗅他身上有沒有脂粉,自然是什麼都嗅不到。
傅臨淵洗過手,取出銀票來放到李氏手中:“今日發俸祿,我都換做銀票了,你收起來,到年底了,需要使銀子的地方多,你別省。等過了年,我再去替人著書掙些貼補就是。”
李氏捏著銀票囁嚅著:“哪裡就那麼缺錢了。你身子要緊。不如早些回房歇息吧。”
說到最後,臉也有些熱。
傅臨淵哪裡還有體力跟李氏折騰?他也不敢推諉,只怕李氏起疑,只得跟著李氏回屋。
剛捧著書準備看,屁股就開始刺癢了。
他開始抓、撓,又在椅子上蹭來蹭去,難受得緊,站起來說要去書房湊合一晚,免得影響李氏休息。
李氏怨念極深,又不好發作,立刻著家中僕婦去取雪水。
傅臨淵趴在床榻上,李氏揭開他的褻褲,仔細看那皮疹,被傅臨淵抓得一道道發紅發紫,嘆了一聲,才將浸了雪水的帕子覆蓋上去。
這一冷敷,傅臨淵頓時就覺得解脫了,扭過頭抓著李氏的手問道:“夫人有這樣的好法子,怎不早些用?”
李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燻得有些失神,就說道:“前些日子我去太醫局領八寶袋,順道問了那桑大夫。她說可以用這法子緩解。今日我才想著試一試。”
說完就後悔了。
傅臨淵道:“桑大夫?是那個女大夫?”見李氏臉色不怎麼好,立刻冷哼道:“我昨日已見過,長得跟一根豆芽似的,聽說還是刀兒匠的女兒,太醫局向來看重師門,也不知怎麼招這麼個貨色來。”
屋頂上的風靜看看桑落:他罵你像豆芽。
桑落對這罵名倒不甚在意,盯著傅臨淵的屁股瞧了好一陣,直起身來比劃了一個“回家”的手勢。
風靜一言不發地趕著馬車。
馬車走了好一陣,桑落坐在車裡突然覺得人生很是無趣。
傅臨淵這樣的人,每一晚上都能分配給三個女人,這家吃,那家睡。男人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莫名地,很想見顏如玉。
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就跟春日的野草般,瘋狂地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