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繡使焦急地想去敲門,被知樹抬手擋住了。
“桑大夫畢竟救過咱們的命,還救過顏大人的命。”繡使嘆道,“好歹是個姑娘,哪裡受得住那些刑罰?”
知樹無動於衷。
“再說了,她的案子不是還沒查嗎?剛開始查,哪裡就到了用刑的地步?”
知樹依舊無動於衷。
幾個繡使知道進不去,也勸不動,搖搖頭,嘆道:“早知道,還不如留在刑部,人家好歹還囫圇待著呢。”
進去了小半個時辰了.出來還不得渾身是血嗎?
“太妃剛給桑大夫封了官,這上任第二日就用刑,是不是不大好?”
知樹冷冷看著他們:“工部屯田司曹家的案子查完了嗎?”
一說這個,幾個繡使收了聲。自己分內的事沒做完,還管得了別人的?
“查到哪裡了?”知樹追問。
“剛開始查。明後日就出門去暗訪他們的莊子。”
知樹又問道:“若屬實,會如何?”
“多半流放。”
繡使嘴裡的“多半”,就是“肯定”。
曹三公子躲不過了。
知樹想起倪芳芳在丹溪堂門前依依不捨地取下曹三公子的披風,露出她新制的桃紅小襖。
他看向幾人:“既然沒查完,就抓緊些。”
幾個繡使不得不散去。
知樹垂下眼瞼,直直站在門前。
屋內。
桑落的鐵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
她被顏如玉徹底壓在了椅子上,木珠髮簪早已被取了下來,青絲披在椅背的豹紋上,蜿蜒散開。
男人邪惡地咬住那一朵冰涼柔軟的耳垂,來來回回地碾著,像是在品嚐鮮甜的果子。他嗓音啞得不行:“你帶過誰回家?”
帶誰?
桑落躲著他的啃噬,認真點數起來:“元寶、夏景程、李小川、莫星河——”
每聽到一個人名,他就咬一口,含含糊糊地評論:“太小”、“太蠢”、“太矮”、“太弱”。
最後她想起來:“還有你。”
那次去家中取金珠,撞上了桑陸生。
顏如玉正準備咬下去的動作,頓在半空,最後他毫不猶豫地認定:“那就只能是我。”
桑落推了推他:“行了,問完了。你讓我起來吧。”
顏如玉怎麼會善罷甘休?送到嘴邊的肥羊,不拆吃入腹是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