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著桑落深深行禮,聲音和手都有些激動的顫抖:“桑大夫用心良苦。即便沒有子嗣,我與內人也承了桑大夫的恩情。”
賀飛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恭敬地交到桑落手中:“微薄謝禮,還請收下。”
五百兩?
這是微薄嗎?這是鉅款!
桑落倒也不推辭。將銀票疊好收在懷中,目送二人離開。
柯老四多年不見過這樣的鉅款,想著孫茹挎著的包袱,著實忍不住:“你送給他們什麼東西了?”
夏景程是知道那東西的,一想到那個彎彎的形狀,簡直難以啟齒,清了清嗓子,搓了搓手:“我去熬點楊梅飲吧。”
李小川也有些不自在:“我陪你一起去。”
“你倆,”桑落乾脆拿他倆打趣,“這麼有空,乾脆去互相練習一下指診。”
李小川的臉都快都脹破了:“桑大夫!你、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夏景程懂桑落的壞心眼,對著李小川摩拳擦掌:“桑大夫說得極是,應該練!熟能生巧嘛!”
李小川捂著身子滿院子躲:“你們誰要敢碰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柯老四靠在躺椅上,哈哈哈哈地笑起來,窩在丹溪堂裡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開懷地笑。
桑落也心情格外地好,一仰頭,陽光從石榴樹葉中穿透過來,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
真好。
——
賀飛攙著孫茹上了驢車,趕著車走了一里路,毛驢緩緩走在漠湖邊。黏溼的湖風,讓兩人都有些沉默。
好一陣,他才偏頭問道:“娘子,你剛才可——”
“快活”兩個字他是從來不敢奢望說出口的。成親多年,他本以為他要與娘子從此相敬如賓地過後半輩子。
想不到還有今日這樣的境遇。
“嗯”隔著車簾,傳來孫茹的聲音,臉頰滿是霞紅,手背貼上去也是滾燙的,簾子被風兒揚起,外面那寬闊的背影是她的夫君。
她抿抿唇,眼睫顫著,輕聲問:“你呢?”
“我、我也是。”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只覺得盛夏的陽光,和他過去見過的都不同。
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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