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薇有種自己欺負小孩子的錯覺，搖了搖頭，甩去那些混亂的想法，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些。
“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地方嗎？”
“……記得，周圍都是水……好多好多水……”
“好多水？！”杜曉薇揉著眉心，思考著這附近能有好多水的地方，也就只有海里了。
“……還有魚，很多種類的魚，有鰹魚、鮁魚、偏口魚、寬咽魚、圓鰭魚、籠魚、犁頭鰩、遮目魚、虎魚、鰳魚、多寶魚、老虎斑、刺尾魚、離鱷魚、劍魚、石魚、青斑、珊瑚魚……”
杜曉薇聽得一臉懵，這都是魚名嗎？為什麼從來沒聽過，她只吃過鯉魚，鰱魚，草魚等。
“還有別的嗎？別老說魚了。”報菜名啊，她又吃不到！
“嗯，別的……哦，水底還有一架小型專機……裡面還有……有……”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想不太清楚了。
“……有個人……對，裡面睡著一個人……”
杜曉薇腦子裡浮現一個畫面，在一片茫茫的大海里，有一架小型專機沉在海底，海水灌滿的機艙內，浮著一具屍體。
這根本就是一個遇難現場啊！
“可惜……”看來這遊魂的本體已經死了。
轉念又一想，不對呀，若是死了，現在應該是死靈，就不是遊魂了！
死靈和遊魂看著好似差不多，可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因為瞳術這一次並沒有自動運轉，她看不見對方，只是憑著感覺，覺得對方該是個遊魂的。
只可惜，身體死亡的遊魂，只怕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杜曉薇嘆口氣，說不上是不是難過，只是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對方已經死了的事實。
讓一個人接受自己已經死了，這其實很殘酷。
“其實……其實你……”
“咦！我想起來了，那個睡覺的人，就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