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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芝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主公既是心中早有成算，倒是芝逾越了。”
“無妨，靈瑞今後若是有何疑問，直接問我便是。”陳愷笑著說道。
“既然我軍與燕王結盟，那我軍什麼時候出兵？如今我軍新兵剛剛招募，尚未訓練成功……恐怕……”
“無妨。”陳愷平靜的說道，“豫州之戰應當還有一段時間才能正式開始，我們還有一段緩沖的時間。”陳愷頓了一下，“無論是為三皇子報仇也好，趁機入京也罷，禁軍的主力應當會放在對京畿一帶的攻擊上，我們只需要在豫、楊邊界稍作襲擾便行了。”說完，陳愷看向唐芝，笑道，“這難道不是一次很好的練兵計劃嗎？”
唐芝笑道：“原來如此，那屬下就先行告退準備去了。”
陳愷微微頷首。談完話後夜色已深了，陳愷回到了居所，拿起放在桌上的經唐芝篩選送來的情報看了起來。
“門外有人求見，將軍，是否讓他進來？”自從陳愷確立了他的領導地位後，雖然他名義上還只是一個校尉，但玄甲軍諸人對陳愷的稱呼也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將軍’二字。在民間，稱呼軍官一般都是以將軍稱呼，表示尊重，然而將軍這個稱呼在玄甲軍裡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以前的大將軍蘇厲在玄甲軍內部的稱呼便是‘將軍’。
“來的是什麼人？”陳愷問道。
“這個卻是不知。”門前的守衛拿出一封書信，“那人說將軍看完這信就會知道他是和人。”
“哦？”陳愷結果那封信，展開看了一眼，旋即對門衛說道，“叫他到我的書房裡來吧！”陳愷轉身進了書房坐下。
不多時，書房裡便走進來了一個人。
“可是暗衛出了什麼事？”陳愷看著進來的這人說道。
這個走進來的人正是當年陳雍放在暗衛中的心腹。這次他倒是沒有直接進來見陳愷，可能也正是由於身份地位的原因，陳愷門前的守衛比起上次多了不知多少，這個暗衛的成員，沒有崔元謙那樣的身手，又不像崔元謙那樣在宮廷裡有著自己的人手，所以，被逼無奈之下，也只得選擇走正規渠道，請求通報了。
“公主下令，暗衛已經安插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裡。特來回稟主上。”
果然不出陳愷所料，暗衛也已經將手伸入了京城之中，想來也是，燕王入主京都，一番大清洗過後，正是安插人手的好時機，想到自己的情報網路尚未成型，陳愷忍不住暗自嘆息一聲。不知哪位素以溫婉著稱的公主如今是作何打算？
“公主下達的是什麼命令？”陳愷問道。
“監視燕王的一舉一動，按時回稟。”這暗衛恭謹的答道。
“你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事？”陳愷問道，如果僅僅是監視燕王這事，這暗衛應當是不會冒著這樣的風險，連夜求見的。
“大將軍的遺體已經被公主收斂，葬在終南山上，另外……進來公主特意下令搜尋您的訊息，屬下擔心此舉或對主公不利，故特來通傳一聲。”
蘇厲的遺體已經落在臨川公主手中，並且被安葬了嗎？這倒不得不說是一個好訊息，以臨川公主對蘇厲的一片痴心，陳愷也就不必擔心某勢力或者某個人會拿這個作文章。只是臨川公主為何會特意搜尋自己的情報？瞭解情報和特意搜尋可不是同一種概念。
陳愷沉思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忽然陳愷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問道，“你可曾接觸到劉晏這個人的情報？”原來，是陳愷想到了今天出使的劉晏。
“劉晏？”暗衛皺了下眉毛，面色凝重：“屬下確有聽過這人的訊息，三皇子入京，左相劉尚之全族幾乎誅盡，唯有起一人易名逃出，而且他的手下似乎也有一個如同暗衛一般的組織，無論是新的戶籍、出京路線還是那個被殺的替身，似乎都是早有準備，若非暗衛一直紮根京城，幾乎也要被瞞過去，他逃出京畿之後，化名文靖，投靠了燕王殿下，如今是燕王手邊的得力助手。”
暗衛之能，陳愷當初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沒想到劉晏竟然能差點瞞過暗衛，其勢力竟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麼？而且，若是說早有準備，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劉晏早就已經知道新帝將落敗，左相一族會被誅殺？若是如此，這劉晏的心計和冷酷，只怕都非常人所想象，就當初司馬玄所說的和那位‘陳愷’一樣，以年少隻身，掌控北地，果然並非常人，單憑這個，梟雄之姿已然已經顯現，當然，這也正是陳愷為何會答應燕王任命的原因，劉晏，只怕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啊！想到此處，陳愷只覺得一種緊迫感湧入心頭。
“有勞你了！”陳愷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日後若是有與我相關的情報，務必報與我知曉。”
“是。”這暗衛應了一聲，遲疑的問道，“公主殿下那邊，是否需要將您的情報做些隱瞞？”
“不必了。”陳愷沉思了一會，仔細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最終答道。畢竟隱瞞、修改情報的風險太大，要是折損了埋在暗衛中的釘子，便真是得不償失了。更何況，一來，公主掌控暗衛身處暗處，兩方又無深仇大恨，暫時沒有隱瞞的必要。二來，如果真是搜尋陳愷個人的情報，那就意味著會有很大一部分的情況是以前那位‘陳愷’的情報，既然情報已經失實，就算洩露，也不成大事。每個人的性情、習慣都有所不同，想要以那樣的情報推測陳愷的下一步行動幾乎是沒可能的。“另外，若是我的情報收集好了，就交一份給我看看吧！”陳愷說道。
“是。”暗衛見陳愷無事，便施禮離開了。
暗衛離開之後，陳愷繼續翻了一翻手中的情報，卻是感覺索然無味，索性扔下手中的情報，滅了燈，躺在床上假寐起來，玄甲軍、燕王、禁軍、暗衛、劉晏……如同一場博弈，這天下大局已經展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