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退出了門外,唐芝看向潘任,笑道:“如何?我所說不差吧!主公並非睚眥必報之人。”
潘任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回答。在他看來,陳愷初登高位,若是失了平常心,因蘇廷的‘背叛’而大怒,甚至不顧後果的先去消滅叛徒的話,那這樣的主公那他也只能敬謝不敏了。而如今看來……潘任對日後的發展又多了一絲期待。
關於這些,陳愷自然是並不知道的,陳愷離開校場,到這州牧府來也並非完全是為了此事。陳愷走到後堂,匆匆沐浴了一下,洗去一身汗跡,將盔甲換下,換了一身文士袍,走出了州牧府。
“那東西做得怎麼樣了?”不錯,陳愷正是過來檢視蒸汽機的程序的。有了圖紙和陳愷的講解,和幾乎整個壽春工匠的合作,在這幾天裡,不出意外,蒸汽機應當是做成了才是。
然而出乎陳愷意料的是,諸多工匠依然面露難色,過來一小會,王鐵匠熬不過眾人的目光,硬著頭皮說道:“大人,做是做好了,可是……”
“哦?”難道這蒸汽機出了些什麼問題?陳愷暗自想到,“帶我去看看。”
在諸多工匠的簇擁下,陳愷來到了作坊裡,一臺蒸汽機正擺在那裡,經過適用,陳愷倒是明白了原因。
蒸汽機的功效並不如陳愷預想中的那樣強大,原因大約有二,木材燃燒散發出的熱能不夠是一點,而更重要的是,密封性不夠。
陳愷想了一下,木材的熱度不夠,可以用焦炭、煤炭代替,至於密封性,橡膠是個好東西,雖然這個大楚朝的航海業較為發達,但橡膠這種東西是否已經引入了大楚,還是一個問題,不過萬幸的是,揚州本身便是臨海之地,如今更有幾個出海貿易的港口在揚州,倒也算是方便。看來有空得去看一看了,想到這裡,陳愷惋惜的看著這臺蒸汽機,看來這個計劃似乎暫時要擱淺了。略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笑著說道:“有勞各位了,每人去賬房領二兩銀子,便當做這些時日的酬勞了,以後只怕還得拜託各位。”
諸位匠人都面露喜色,這次被應招而來,原本就做好了白幹的準備,如今聽到有銀子可拿,兩兩銀子比起平時的收入更要高出些許。怎麼能讓這些人不高興?
這些匠人千恩萬謝的走了。陳愷嘆了口氣,也出了門。陳愷出門不久,卻又見到了匆忙趕來的唐芝。
對於唐芝的第二次找到自己,陳愷倒真是有幾分驚訝,問道:“靈瑞,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難道是宛陵之事有變不成?”
唐芝喘了口氣,說道:“這倒不是,只是一行人打出了燕王使者的旗號,正向壽春趕來。”
“燕王使者?”陳愷一愣,旋即說道,“怎麼開始不曾聽說?這次出使之人是誰?”
“尚且不知,這次的燕王使者似乎是變裝成商隊進入豫州,到了揚州地界才正式打出旗號來的。”唐芝一臉憂慮,“而且,這個使者身份至今尚未明確。”
陳愷自然知道唐芝憂慮的是什麼,燕王的使者一到了揚州立馬打起旗號,顯然便是做給豫州的禁軍看的,一來是挑釁,二來,更重要的是,讓孫東陽得到燕王和玄甲軍結盟的訊息,哪怕此次結盟不成,想來禁軍也會將部分兵力安排在豫州、揚州的邊界上,可以說,他這次出使的目的也就基本達到了。這就意味著這個尚未露面的燕王使者在陳愷尚未察覺到的時候便把玄甲軍當工具給利用了一把。這樣的謀士會是無名小卒嗎?
陳愷對這個謀士倒是升起了一絲興趣,沉著的說道:“燕王使者目前在何處?”
“已經過了淮河。”唐芝道。
過了淮河,就意味著離壽春已經很近了,陳愷笑道:“正好,如此我們就去會一會這燕王使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