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半山的花滿樓突然一怔,司念見他停住腳步,滿臉凝重之色,不禁問道:“怎麼了?”
花滿樓猛然騰出,駕馭著輕功向山下疾馳而去:“快點!”
司念不知何事,見他如此,想必事情嚴重,凝眉一閃,踏雪留香留下了淡淡鬱金花香……
兩人,下了山,出現在大道之上。此刻,天已微微泛黑了,地上躺著四十二個不斷呻吟之人。全瞎了……
花滿樓臉上閃現一道厲色,他因為繡花大盜的殘忍而憤怒了。此刻,城內方向突然幾匹馬匹疾馳而來。人至,為首的正是金九齡。
金九齡趕緊下馬,看到花滿樓和司念二人,急切問道:“怎麼樣?”
花滿樓低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四十二人,輕輕嘆息:“全瞎了……”
“混蛋!”金九齡一拳擊在旁邊的樹樁上,樹葉“沙沙”而落。
司念側頭看著花滿樓,淡然道:“走吧,我們還要去王府……”隨即,司念便一步一步的向城內走去。他心頭的殺氣也重了。見了剛才的江重威和現在的四十二人,他此刻很想殺了那繡花大盜。如果繡花大盜殺了這些人,他或許沒有任何情緒,可是,他卻只是將這些人一個個刺瞎……
司念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殺他人,別人殺自己,或是自己殺掉別人。因為這就是他所認知的江湖,弱肉強食,不是生,便是死。可是,他很不喜歡,繡花大盜告訴他的這個事實:除了生,除了死,還可以廢掉他人……
他所認知的遊戲規則,不想被繡花大盜打破。如果他真要打破,那麼,司念便只能將破壞遊戲規則的人,抹殺掉……僅此而已……
兩條人影滑掠過王府側門,司念和花滿樓停在樓頂屋角之後,等到前面的衛士轉過屋角時,突然飛身掠上了屋頂。司念冷漠著眼神,掃過偌大的王府樓閣,見前方的衛士即將走來,身上忽然飄散出一縷鬱金花香,身子淩空一點,人影便出現在下一座屋簷角上。“唰!”司念眼角一道紫芒輕現,花滿樓也趕了過來。
待下一隊衛士剛一轉過,司念再一次輕飄於空中,而後身影一折,便向了王府院落降去。忽然,就在此刻,司念無神的眼睛看見對面的花叢中有個人站了起來。一個面如寒霜,穿著身雪白長袍的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看來,就像是兩顆寒星。司唸的心沉了下去,人也沉了下去。
他猛然加快速度墜落向下,落到地上。就在這時,他又看見了劍光一閃,從對面花叢中似如流星一般向他刺了過來。撲面的寒風被這一劍帶起,迅急的劍光瞬間便出現在了司念眼前。他已經來不及拔劍了。他的腳尖沾地,人已開始往後退。劍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過來。他退得再快,也沒有這一劍下擊之勢快,何況現在他已無路可退,身後已臨假山。
司唸的身子貼著假山。劍光已閃電般刺向他的胸膛,就算他還能往兩旁閃避,也沒有用的。他踏雪留香的身法變化,還沒有達到這一劍的變化快。眼看這犀利的一劍即將穿過他的胸膛。司念心一沉,此刻無神的眼神彷彿賭徒一般,他的左手迅速抬起……
白衣人的腳步已停。他的劍依舊那樣向著司唸的胸口,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司念:“不愧是司念。”
司念仿如在鬼門關前踏過一趟,只見此刻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正夾在泛著寒霜的利劍上,利劍已經刺穿了黑色的紗衣,觸在白色的長衫上。司念低眼看著自己的兩根手指,兩根手指已沒有了血色,正在微微顫抖……
司念淡然的看著白衣人,緩緩開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白衣人冷漠道:“因為我也有個任務。”
司念道:“什麼任務?”
白衣人道:“擊敗西門吹雪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