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湯姆祈禱完畢,打算起身的時候,門外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祈禱室的門被開啟,渾身染著血跡的衛隊長普萊不顧神官阻攔闖進祈禱室,一把推開面前惶恐的神官,徑直走上前單膝跪在湯姆面前。
湯姆揮手示意神官退下,他則走到普萊面前溫言道:“普萊,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樣子,是對神明的大不敬,若是你說不出原因,恐怕,即便你是我教會衛隊的衛隊長,我也不能夠輕饒了你。”
普萊抬起頭,不卑不亢迎上湯姆的目光說:“主教大人,普萊來此並不是要褻瀆神明,只是想要問問,徵收那些平民財物的事情,主教大人您是不是知道?是不是,您下令讓拉弗雷帶著那些地痞去收繳那些民兵家中的財物?”
面對普萊不卑不亢的眼神,和帶有質問的話語,湯姆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而站在普萊身後的神官,卻上前警告普萊說:“普萊衛隊長,你要注意你的言辭,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怎麼能夠這麼質問主教大人呢?”
出乎意料,原先始終對湯姆極為恭敬的普萊,此刻卻並沒有絲毫退縮,依然跪在那裡凝視著湯姆,等待答案。
終於他的目光和態度激怒了湯姆,後者頗為不快地說:“不錯,是我下令讓拉弗雷帶人去收繳那些民兵家中的鐵器,這是因為城裡的武器和裝備不夠,也沒有足夠的材料,所以才會去收繳城外那些人的鐵器。”
“鐵器?僅僅只是收繳鐵器?”說著普萊忍不住冷笑著說,“如果僅僅是收繳鐵器,怎麼會導致那麼多民兵家人傷亡?現在那些民兵嘩變,不但將您派去收繳‘鐵器’的那些地痞殺掉,而且已經開始攻城。”
“什麼?”聽完普萊的述說,湯姆整個人都驚呆了,怔怔站在那兒不可思議看著普萊,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我,我明明讓拉弗雷只是去收繳城外的鐵器,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湯姆的問話沒有人回答,那名站在普萊身後的神官,也是同樣滿臉震驚和茫然,不知道為什麼短短半天時間,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到湯姆的樣子,普萊感到事情可能另有隱情,趕緊追問湯姆:“主教大人,您真的沒有讓他們掠奪那些民兵的財物?”
“掠奪財物?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去那麼做,我只是讓他們把城外各家的鐵器收集起來,送到鄧布利多的工廠去加工成兵器,好提供給那些民兵使用,這,這是鄧布利多來向我請求,我才會下達這份命令。”
說到這裡湯姆已經感覺到事情怕是有些麻煩,而普萊則滿臉苦澀的說:“主教大人,拉弗雷和那些地痞,拿著您的政令去宣佈之後,就開始大肆掠奪城外各個小鎮上的各種財物,很快被一些民兵家人發現,之後他們更是以那些民兵家屬不服從政令為由,將他們抓捕。”
“什麼?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該死,拉弗雷那家夥呢?他怎麼可以擅自打著我的旗號去搶奪財物?”
湯姆從震驚轉為了憤怒,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政令,會成為一場暴動的導火索,尤其是聽完普萊接下來的報告,他更是恨不得將拉弗雷給碎屍萬段,對於正在攻城的那些平民,湯姆盛怒之餘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湯姆盤算該如何平息暴動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一名神官慌慌張張跑來,滿臉驚慌跪在湯姆面前說:“主教大人,不,不好了,不好了,那些,那些骯髒的平民沖進了城,而且沖進了貴族區,正在四處打砸搶奪各種財物。”
“什麼?”不等湯姆反應過來,普萊首先震驚站起來,轉身抓住那名神官衣襟吼道:“怎麼回事?我的衛隊不是將城門守住了嗎?那些手無寸鐵的民兵,怎麼可能攻破城門沖進城來?”
神官面對普萊怒吼驚恐地不知如何回應,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清眼前的普萊說:“普萊大人,您離開之後,不知那些平民城內的家人怎麼知道了訊息,城內的平民也開始暴動起來,您麾下的衛隊難以抵擋大批平民,所以被城內的平民開啟了城門。”
“該死。”普萊聞言丟開神官,轉身對湯姆說,“主教大人,現在事情非常緊迫,請您趕緊派人去……”
不過不等普萊把話說完,湯姆卻憤怒地說:“普萊,你立刻召集所有衛隊士兵,趕去貴族區,將那些參與暴動的平民全都給我抓起來,若是需要,可以殺了那些領頭的人,立刻就去,一定不要讓事態繼續蔓延開。”
聽到湯姆這麼說,普萊整個人都愣住了,緩過神來趕緊阻止湯姆說:“主教大人,這個時候還是要安撫為主,不能再讓矛盾繼續激化啊。”
“閉嘴,按照我說的去做,你要明白,這座城需要那些貴族,而我們必須要給那些貴族們一個交代,要在他們找上門之前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普萊,我命令你立刻去執行我的命令。”湯姆盛氣淩人凝視著普萊。
面對湯姆大主教盛氣淩人的命令,身為護教衛隊衛隊長的普萊,最終也只能屈服於自己的職責,應諾下來轉身離開祈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