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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未言明
銅鏡嗡鳴震顫，楊金英的鬼影裹挾著血霧直撲陸明軒面門。
季辭咬破指尖淩空畫符，金光化作鎖鏈纏住怨靈脖頸，卻被暴漲的黑氣寸寸崩裂。
就在季辭打算不可憐她的時候，白卿萌腕間鈴鐺突然齊齊炸響，她猛地拽下紅繩咬在齒間，雙手結印重重拍向地面——
“陰路開，黃泉引，無常借道！”
地板驟然滲出粘稠黑水，猩紅彼岸花破土綻放。
兩盞引魂燈自虛空中浮現，鎖鏈碰撞聲由遠及近。
原本那些還猙獰的鬼影感受到這氣息的到來，突然變得驚恐萬分。
“栗子會出奇遇的:臥槽我突然覺得好冷……”
“源與月:不是……白卿萌啥時候也會這些了？”
“硬幣的第三面:我也覺得好冷啊……感覺就是突然降溫了一樣，是因為她召喚出來的東西嗎？”
“想要三隻貓:無常？我尼瑪是傳說中的地下陰差嗎Σ(д|||)”
空靈縹緲的聲音在四周響起，“爾等擾亂陰陽秩序，按律當入鐵圍山。”
一股極強的氣息突然爆發出來，將那些哀嚎的鬼影一下子包圍起來。
像包餃子一樣。
這是陸明軒唯一的想法。
另一邊，楊金英的鬼魂也被季辭施法鎖住。
黑無常的哭喪棒點在楊金英眉心，纏繞四百年的怨氣如退潮般消散，露出宮女清秀蒼白的臉。
原本渾濁的雙眼變得清明，被黑氣纏繞的身體顯現出來，很是單薄。
白無常甩出勾魂鏈輕笑：“嘉靖二十一年的舊案，判官殿早給你留了訴狀的位置。”
聞言，原本還算安靜的楊金英又突然掙紮起來，“可是他是皇帝啊！給我留了訴狀又如何……他是皇帝啊！”
而後又瞪向陸明軒，腐爛的指尖幾乎戳到他鼻尖：“陸炳的血脈……你們陸家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陸明軒踉蹌後退，腕間青紫勒痕燒得皮肉焦黑。
季辭一把扯開他袖口，只見皮下浮出密密麻麻的血字——《內務府檔》中記載的三十八名宮女姓名，正隨著怨氣消散逐漸淡去。
“她恨的不是你，是刻在陸家血脈裡的因果。”季辭指尖撫過那些名字，金光如細沙滲入傷口，“陸炳奉旨行刑時，在你們族譜裡寫了贖罪咒……這咒術讓陸家世代替皇帝背業障。”
陸明軒已經滿頭大汗了，“怪不得……怪不得家裡的老人總說陸家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人活不過三十五歲……原來是這樣。”
白無常的鎖鏈將楊金英拉回，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皇帝又如何？死了來到我們地府都一樣，有罪的審，無罪的放，人死如燈滅，亦無差。”
他的話讓楊金英逐漸平複下來，“人死如燈滅……亦無差……”
“小狗是你們叫的嗎:其實真正的兇手是那個什麼嘉靖皇帝吧，陸炳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再說了，又不是陸明軒幹的……”
“ken:那陸炳幹嘛不反抗啊，皇帝叫他幹啥他就幹啥啊，那要他去死他真就去死嗎？”
“情意綿綿劍:？。聽完樓上的這段話我感覺我的大腦皮層如同被展開了一樣，彷彿一切都釋然了……”
“我要吃蛋撻:你猜為什麼會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呢【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