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破跟著索默哈回到國師俯,這才喊他過來問道:“索大叔,師傅,師傅他是被何人害了?”
索默哈臉上死灰一般,喃喃道:“那人昨夜進了噶拉什古城,進王宮殺了王上,又來俯中尋國師,國師先時就與他打鬥一翻,各自不得討好,後來他轉去帶走謝雨兒,國師又知他殺了王上,心頭有氣,便追了出去,回來時候就已經傷重得很。便是這般仙去的。”
蕭破已經想到那人是謝雲城,心中卻自不相信,又問道:“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索默哈道:“他們打鬥之時我領門人在一邊略陣,只聽國師叫那人作謝施主。蕭少主,你可一定要為國師報仇啊!”
蕭破本來早就想到是謝雲城,但心中著實不信,這回聽了,只覺心朝翻騰,不知如何是好,師傅是他敬重之人,謝雲城也和他相處甚久,又有授業之恩,還是謝雨兒的父親,這事情如何定奪,著實讓他煩惱。師傅的仇要報,謝雲城又殺不得,況且憑他現在,如何是謝雲城的對手。
思前想後考慮一陣,又記起那日謝雲城說過的話,人生在世需得以事業為重,我日後要往中原,那時再處理這事。
當下收拾心情,轉去處理國師俯其他後事。
第二日吐蕃舉國共悲,為先王舉行葬禮。足足三天,大葬儀式結束,納蘭康這才祭行新王登基典禮,但典禮在喪葬之後,一切從簡。
噶拉什古城在幾日之間經歷這許多變故,事先誰都意想不到,但既然發生了事情,總得應對,許多問題有待處理。
新王登基第二日,王宮就有人來通報,王上召蕭破入宮議事。蕭破臨出門時,向索默哈請教王上召他進宮的事情,索默哈道:“如今新王登基,許多大難的問題擺在面前,王上召你,定是為了穩固國家的事情。”
蕭破道:“卻不知具體會是什麼?”
索默哈道:“蕭少主不必擔憂,入宮之後好好應答就是,你與王上本有師兄弟的情誼,這次只怕是有事情交付你去辦,你答應辦好就是。”
蕭破考慮一翻,也料想沒什麼壞事,出了門與來的使者往王宮而去。
王宮正殿人影顫動,雖無喧嘩之聲,卻也看得出內中之人的焦急不安。蕭破走進時,正看見新王在座前渡步徘徊。
殿中站立的李空一見蕭破,就把他拉過去,蕭破小聲問道:“師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李空輕聲道:“一早起來我就聽父親說,回回國有軍隊騷擾我國邊境。想來多半是為了這事,王上的喪事才辦完,如今新王剛上位,就出了這事,所以新王才召集眾臣商議。”
蕭破站了一會,大殿中陸續有人到來,盞茶之後,除了前次解圍受傷的人外,所有大臣都已到齊。
納蘭康停住步子,往王座坐定,開口道:“各位大臣,今天一早得報,與回回國接壤的城市沿幹城受到敵軍騷擾。大家看該怎麼應對。”
耶律楚是眾文臣之首,他與李幕一文一武乃是吐蕃要臣,李幕有傷沒有來朝,耶律楚但聽問起,馬上站出來:“稟王上,臣以為,回回此舉乃是試探我國,所以我們當要小心應對,既不能舉大兵回應,也不能坐視不管。”
大殿上似乎起了些躁動,另一邊的武將有一人慾要站出來反駁,納蘭康一抬手,追問道:“這是什麼原因,你自己說來!”
耶律楚道:“前幾日我國中內亂,回回那邊定然知道訊息,他們此舉行動,定是做了兩手準備,若我們大兵回應,必然報露我國中不穩定的資訊,那樣戰爭一觸即發,然而這時大戰對我們十分不利,王上剛剛臨位,穩定民心,調和各城關系很重要。”
“若是我們坐視不管,那也是報露出國力的問題,也對王上的聲譽影響,無法穩固沿幹一城的民心。兩相比較,臣下以為,可從都城派一隻精銳前往沿幹,一方面回擊回回,另一方面聯絡沿幹守將,穩固我吐蕃邊防。”
耶律楚說完,另外有多人附和。納蘭康思索一會,轉望眾武將道:“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馬上站出一位武將,須發飄白,臂腿尚還帶傷,蕭破識得正是嚴超,那日解王宮之困,他可是立了大功,今日還帶傷上朝。在眾將軍之中,嚴超任王城虎翼軍大督統,軍中威望只在李幕之下。
納蘭康見嚴超出列,慌忙從王座站起,走來扶他:“嚴督統有傷在身也不忘社稷,真忠臣也,來人,賜座。”
嚴超心懷大慰,更是激動萬分,道:“王上折煞老臣了。”
椅子已經有人搬過來,納蘭康扶他坐了,道:“嚴督統細細說來,這事該如何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