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分出幾人,把李幕與嚴超等人扶了自去治傷,另有人則去處理往混亂的王宮。沒了武人威脅,這些文臣辦起事來自是十分熟練,蕭破正欲走出,準備去國師俯,一人出語把他叫住,蕭破轉頭望去,卻是自己在國師府時的學文老師耶律楚。
躬身行禮,蕭破拜道:“蕭破見過耶律老師。”
扶他起來,耶律楚道:“你回來了就好,老師見到你很高興呢,如今我自有事,先不和你說了,過兩日你一定要來我俯上坐坐。”
蕭破辭了耶律楚,望王宮外走出,如今已沒有他的事情,該是去見雨兒了。
出到王宮門外面,正望見李空帶軍隊來到,師兄弟二人見面,蕭破自把如今情況說了,李空聞得高興,只帶了軍兵去城中搜查,勢要找出逃跑的武桐。一面又叫兵士把蕭破的馬匹兵器交倒他的手裡。
與李空並騎而來的更有一人,年紀二十五六,蕭破識得是大王子納蘭康,自去見了禮,納蘭康心掛父王,草草應過一聲,這便別了蕭破進入王宮。蕭破轉頭笑笑,終於轉開步子,離開宮門前面的大街,往國師俯行去。
街中依是冷冷清清,想來王宮圍困的事情太大,今日噶拉什古城的商鋪都沒開門,街中也沒人閑逛,只見時不時的有軍兵隊伍行過,各處盤查,欲要搜尋叛亂之人。他們先時見過蕭破,知他不是壞人,遇見時也不盤查,自去別處。
這一動靜甚大,只驚得城中到處人哭狗吠,很是紛亂。蕭破無暇顧及這些,心兒早飛到了謝雨兒身邊,馳馬抖僵裡終於到了國師府外的街道。
遠遠的街道盡頭橫一道朱漆大門,上書國師府三個大字,蕭破記起兒時情境,不由一陣唏噓,見大門緊閉,卻有些奇怪,慌忙騎馬駛近,下馬扣門,重重扣了一陣,終於門裡傳出腳步聲音,一個老人聲音叫道:“什麼人?”
蕭破道:“來找國師的!”
大門開啟,一個老人抬首望出來,蕭破記得他是國師俯看門的老吳,慌忙上前抱手叫道:“吳大叔。”
那老人仔細端詳一翻,突地叫道:“蕭破你是蕭破?”
蕭破點頭,旋又問道:“俯中出了什麼事情,師傅呢!”老吳心下有事,不及與蕭破閑話,連忙道:“國師受傷了,所有人都在大堂外面侯著,這才關了大門。”
蕭破心驚,忙道:“快帶我去見師傅。”老吳放蕭破進去,這才關了大門,引蕭破前往。蕭破自把兵器馬匹放在院裡,緊步跟上,轉過幾處庭院,終於到了內裡大堂。只見堂外百十人跪伏,個個臉色陰沉。
丹真弘沐的聲音細碎傳著,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蕭破心下酸楚,也不待老吳稟報,也自走了上去,口中喃喃叫著“師傅!師傅!”
丹真弘沐靠在堂中大椅上盤腿坐定,臉上滿是灰敗,見了蕭破,眼中泛出笑來。
蕭破跪倒堂內,眼掛淚角:“師傅,徒兒來晚啦------”
丹真弘沐抬手讓他起來,老淚淌下:“破兒,回來了就好,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五年了,你在外面過得可好。”
蕭破點頭,問道:“師傅,你怎麼了,傷這麼重,是誰下的手?”
丹真弘沐道:“這個不打緊,看見你就好,我心中的一顆大石終於能得落下。你失蹤後,我前前後後帶人在噶拉什古山脈尋了半年,終於在阿神山尋到了白蓮魔君的藏身處,殺了他個大敗而逃,之後從個孩子的口中聽到你還活著的訊息,但那孩子被白蓮魔君提在手上,逃得飛快,也沒說出你的去處,那時我與白蓮魔君打鬥身又受傷,他們騎了白虎飛逃,沒有追上,也不知道你的準確去處,一直沒有尋你,想來是師傅對不住你,讓你在外面飄蕩這麼多年。”
蕭破心中更酸,眼淚止不住嘩嘩而下:“破兒這不是好好的嗎,師傅不要自責,你身上有傷,不要多說話,快好好休息,我去喊土哈藥師來。”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丹真弘沐把他叫住:“不用去了,我時間不多,正要交代下事情,不能在耽誤了,你過來我身邊。”
蕭破過去,跪在他腳前,丹真弘沐道:“十年前你爹爹託我照顧你,我卻沒有好好照看,這五年更是讓你在外面受了許多委屈,為師心中很是難過,如今你回來,為師怕又將要離開,但望你日後好好保重自己,學好武功,這才對得起你爹爹,你爹爹過世之時有兩樣東西讓我交給你,你失蹤後我把東西埋在了後山的那棵大樹下,日後你自己去取來,我如今不久要去,也沒什麼東西給你,更沒好好教過你武功,書房中的那些武學書籍與許多佛經,日後你定要好好學習,不難成為一代宗師。”
蕭破點頭,丹真弘沐閉眼緩一陣氣息,這才睜開眼來,望外一眾門人道:“如今我不久將逝,日後蕭破繼我衣缽,就是你們掌門,你們需得好好輔佐,為新王忠心做事。”
洪亮的應聲傳出,蕭破卻開口道:“師傅,我,我能力低微,萬萬不能繼你衣缽------”未等蕭破說完,丹真弘沐已道:“我傳下弟子就只六人,你大師兄納蘭康乃是王家,二師兄納蘭雷諾也是小王爺,三師兄李空是少將軍,兩個師妹都是公主,於情於理,他們都繼不得我的衣缽,唯你能任,你若不應下,師傅死了也不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