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慣性使然,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撥打那串他爛熟於心的數字,在指尖即將點下去的那一刻。
黎願安頓時回過神。
不應該的。
既然斷了,就不要再回頭。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不是他的處事原則。
黎願安強迫自己不去想,逼著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晚上下了班,他回到家。
黎安寧和陸時渡昨天剛回家吃過飯,黎遠興和付辛緣旅遊還沒回來,家裡只有吳媽,打掃衛生的兩個家政也下了班。
吳媽見黎願安回來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關心了幾句。
“願安,你身體不舒服嗎?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忍著,工作什麼時候做都不晚,把身體累壞了那可就損失大了!”
黎願安扯了扯唇角,“我沒事的吳媽,就是今天有些累了。”
為了避免吳媽再問,轉移了話題:“飯多長時間能好?”
吳媽:“你洗個手回來就能吃了,剛做好,我再去給你燉個湯,今晚上早點休息,別在書房加班了。”
“謝謝吳媽。”
吳媽擺了擺手,“都是我應該做的。”
黎願安晚飯在吳媽的注視下,多吃了比平時的飯量的三分之一,又把專門給他燉的補身體的湯喝光,這才被放過。
吳媽看著黎願安喝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願安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吳媽在他們家做事做了很多年了,從他記事起吳媽就照顧他和黎安寧,小的時候,他爸媽忙於公司的事情,能陪伴他們的兄弟倆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吳媽在照看他們和陸時渡。
如今,他長大了,父母終於有時間攜手去過二人世界,就連弟弟都和陸時渡結了婚。
看似所有的大圓滿,只有他還是獨自一人。
可是他曾經也有過愛人的。
現在依舊有的。
只不過他們沒有辦法在一起了而已。
他只是運氣不是特別的好,有一個註定不能在一起的愛人。
黎願安嘴角溢位一絲苦笑,拖著疲累的身軀回了房間。
睡夢中。
黎願安的身體被冷汗浸透。
他彷彿陷入了夢魘當中,眉頭緊蹙,薄唇微張,急促地呼吸著。
他甚至將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也無法緩解心口處的疼痛半分。
好疼啊······太疼了。
疼得好像要全身散架了。
他好像要死了······
黎願安被生生從夢魘當中疼醒。
他艱難的開啟床頭燈,撐著身體坐起來,脖子後的腺體此刻正像被針紮著般的疼。
一下子把黎願安的記憶拉回了他被裴旻咬到腺體差點廢了的那一晚。
黎願安隱隱覺得,是他的腺體落下後遺症了。
但是出院的時候,醫生說過,他的腺體恢複的不錯,留下後遺症的機率很小。
可是機率很小並不是代表百分之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