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實話實說:“沒有進展,目前還是朋友。”
“哦。”黎安寧眉頭微挑,似乎沒想到邱思景動作這麼慢。
就對方來找他的架勢,他還以為倆人都差點談婚論嫁了呢。
“何笙,你不必擔心合約的事,我們公司對藝人的私生活是不幹預的,況且,你應該也不是對邱思景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何笙沒說話,仰頭喝了口酒。
許久,何笙才說道:“黎哥,你不懂的。”
“有感覺能怎麼樣,沒感覺又能怎麼樣,總之我和他沒可能,與其最後分開,連見面都尷尬,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捅破。做朋友也挺好的。”
黎安寧不是很理解何笙的想法,他只知道,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去爭取,哪怕最後得不到,但也好過什麼都不做,白白浪費。
況且,在結果沒有決定之前,放棄爭取,是對自己的辜負。
就像他兩年前,和陸時渡表白一樣。
哪怕結果是他時隔兩年才得到的圓滿,換言之,如果沒有他當初的放手一搏,他和陸時渡也不會走到如今的模樣。
黎安寧說:“可是你不覺得遺憾嗎?只做朋友。”
“其實世界上有很多覺得遺憾的事情,都是因為自我的否定而選擇沒有去做。殊不知,對方可能也和你擁有同樣的心思,兩個人都不敢邁出那一步,最終錯過,遺憾終生。”
“何笙,我現在不是以你老闆的身份來跟你說這些,而是以朋友和過來人的身份。你想不想知道,我和陸時渡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何笙點點頭。
黎安寧接著說:“我和陸時渡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眼裡,我們不是親兄弟更似親兄弟。我大概是十四歲左右吧,在看到我們班裡有同學早戀,看到他們之間的相處氛圍,我開始意識到,我好像喜歡上我的竹馬了。”
“聽到這,你是不是覺得挺戲劇的?我也是,但是很可惜,這是現實。我很確定,我對他就是喜歡,不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但是我很膽小,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說出來,連日記都不敢寫。因為我不知道他對我有沒有那種感覺,我把這份感情一直埋到了我二十二歲那年。”
“在那一年陸時渡生日的時候,我跟他表白了,後來他拒絕了我,連夜出了國,我以為他在躲我,我陷入了幾乎是自虐般的自我懷疑,後來我生了病。兩年後突然我和他就領了證,是他求著我家人瞞著我動用了關系領的證,我簡直開心的不得了,後來我們和好,前段時間我才知道兩年前他並不是躲我,而是他快死了。”
聽到這,何笙更驚訝了。
而黎安寧只是微微一笑,笑容裡滿是釋懷。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吧,可他確實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他在快死了的時候才等到了適配的心髒,不過現在一切都很好,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而且我們打算補辦一個婚禮,到時候希望你來參加。”
何笙眼裡有明晃晃的羨慕。
是那種對無拘無束,大膽而又幸運的羨慕。
人越是缺少什麼,越是渴望什麼。
他知道自己太過作繭自縛,不敢去主動,甚至不敢去接受,可還是想要有人能全心全意地把他當做全世界那樣熱烈的感情。
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鮮活的。
是自由的,是獨立的。
何笙點頭,“我一定會去的。”
正聊著,邱思景從粉絲群裡脫身,朝著他們走過來。
他今天一身的打扮很明顯用了心了,而且今天他是跟何笙一起來的,這麼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黎導。”邱思景舉了舉酒杯。
黎安寧點頭回應,餘光中看到了陸時渡往他這邊撇的眼神。
滿滿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