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調查過黎安寧,但什麼也沒查出來,他就先入為主地以為黎安寧家裡頂多就是有點小錢的暴發戶。
畢竟在京市,黎姓也不算稀罕姓,況且說不定他家是外市外省的也不一定。
他沒有把黎安寧往黎氏集團的那位掛鈎。
他知道黎氏集團有位低調的二少爺,但他不認為對方真的會低調到讓人查不到他的資訊。
實際上,還真是黎安寧讓他爸把他的資訊給隱藏了,畢竟像他們這種家世的人,最容易被卷進利益中心,碰上綁架什麼的了。
所以在上學期間,黎安寧都是靠“隱姓埋名”過來的。
同學們只知道他家庭條件不差,但不知道具體的。
就連同校的兩位風雲人物,黎願安和陸時渡是他哥這事兒,都沒幾個人知道。
收回思緒,他抬了抬下巴,讓剛開始伺候自己的幾位陪睡少爺先站到一邊兒,白寧也不例外。
於是白寧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黎安寧。
彷彿這一切都是黎安寧造成的。
黎安寧:“······”
什麼毛病。
“黎安寧,別站著了,坐。”
他主動給黎安寧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黎安寧沒拿,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道:“酒我沒興趣,聽我劇組裡的人說,你讓我們一週之內拍完搬走?”
楊憑就知道他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就覺得自己拿捏住了黎安寧。
他笑了笑,卻讓人覺得他的笑容有些陰森。
“你先別生氣,我也是根據合同辦的事。”
“按合同辦事。”黎安寧笑了,笑聲很輕,嘴角的弧度也很淺,但仍舊讓楊憑看呆了。
對,就是這樣。
在他夢裡,無數次,黎安寧就是這麼笑得。
他每次出不來的時候,只要一想象黎安寧這樣對他笑,他就能出來了。
次數多了,他甚至看見和黎安寧有幾分想像的oega,就會強迫他們學著他腦海中,黎安寧笑起來的樣子讓他們模仿。
模仿的像了他就會對人好些,模仿的不像了,則是發洩一頓,然後毫不猶豫的舍棄。
楊憑還在腦子裡不斷回想剛才那個讓他眼睛一亮的笑容,卻又被黎安寧天生帶著清冷的聲線給拉了回來。
“可我怎麼記得,當時簽租賃合同的時候,明明簽了半年,現在可才開機了不到兩個月。”
黎安寧唇線拉直,眼裡半分笑意也沒有,“楊少爺,你這麼按合同辦事兒,不合適吧。”
“啊,這樣嗎?”楊憑假裝驚訝,隨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單方面和黎安寧碰了個杯,然後一飲而盡。
“那估計是底下人整理合同的時候搞錯了,把時間弄成兩個月了。”他說著,身體就開始有些不老實了,想去拉黎安寧的手,卻被黎安寧躲開了。
“這樣吧,你也不用著急。我呢,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好好跟我說,凡事都好商量。”
他語氣曖昧,還特意加重了“好好”兩個字,結合現在所處的環境,不難猜到楊憑說的商量的方式是什麼。
楊憑也就只能在這種事上有些腦子了。
黎安寧眼底發冷。
楊憑令他惡心,非常的惡心。
本來這次來他就沒打算好聲好氣跟人掰扯,他不是那麼有閑情逸緻的人。
這次來,他就是沖著把楊憑送進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