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裴旻就既害怕又無力的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緊張的搶救著床上的人。
最後,黎願安又昏睡了過去。
裴旻和醫生聊了很久,又默默地回了病房,守到了黎安寧和陸時渡過來,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沒有再見到過他。
黎願安出院那天,一月有餘未見的裴旻出現了。
這次他沒有再過多糾纏黎願安,只是給了他一束花,慶祝他出院。
沒有別的意味,黎願安自然也不會惡語相向,平靜的接下了花。
猜到裴旻有話想說,陸時渡便拉著黎安寧去到了一邊,給兩人留下了單獨的說話空間。
現在的黎願安臉色總算是恢複到了健康的時候,而裴旻也在醫生那裡得知,黎願安恢複的情況非常好,腺體恢複的很完全。
裴旻既慶幸又後悔,當初他真是個畜生,差一點,就差一點。
就造就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禍端,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也不說話。
許久之後,裴旻最先忍不住打破了平靜。
“恭喜出院。”
黎願安目光平靜,“謝謝。”
裴旻繼續說:“我要回國了。”
他緊緊盯著黎願安的神情,希望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哪怕半絲的情緒波動。
可惜沒有。
黎願安的神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沒有對陌生人的疏遠,也沒有對待熟人的熱忱。
裴旻於他,已經再激不起波瀾了。
“今天下午六點的飛機。”
“一路平安。”
黎願安哪裡不明白怕裴旻如今對他的心思,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沒有希望重歸於好。
他本身的性格就是不輕易回頭的,加上他也是個apha,他也有著apha的驕傲和征服欲,裴旻和他的性格相反,哪怕現在裴旻對他再怎麼示好、道歉、彌補,都無濟於事。
從前滿懷愛意得不到的東西,如今再怎麼往自己跟前撲,他也不會再要。
不是矯情,也不是互相折磨,就是簡單的不想要了而已。
東西是,人也是。
“願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裴旻深吸了口氣,“是不是我再做什麼,你都不會再原諒我了?”
黎願安看了裴旻一會兒,始終沒有回答。
就在他以為黎願安不會回答他的時候,黎願安突然說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我們當初的相遇就是錯的,而我們都不知道,於是就將錯就錯下去了,如今落到今天這個局面也是必然的結果。我不後悔也不覺得唏噓,因為我知道這是我曾經種下的因所結的果,再苦再痛,我也必須把它嚥下去,因為我沒我有別的選擇。
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於當初我們相遇,然後沒有管住自己發生了更深程度的交集,你算計我在先,我甩了你在後,我們誰都不清白,誰也都不罪大惡極。”
“那所以是什麼造成了我們現在這樣?是我們。裴旻,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錯誤的,除了互相折磨沒有任何好處,就此結束,是我們結束錯誤的最後一步,往後我們都不會再因此收到折磨,你可以去追尋你真正的幸福,而我也會有新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正確的位置上。”
“裴旻,這是我們必然要面對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