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願安氣的眼尾泛著紅,和那晚在酒店裡,黎願安被裴旻欺負到險些崩潰時一模一樣,同樣的勾人和軟和。
“裴旻,你個瘋子!”
這已經不是黎願安第一次罵他瘋子了,他也不覺得這個稱呼對自己不尊重,反而更能勾起他身體裡的興奮感。
沙發的寬度顯然容不下兩具成年ahpa的身體,裴旻照顧著黎願安的感受,“貼心”地從他身上退了下來。
失去了壓迫感,黎願安瞬間覺得空氣都變得充盈了起來。
“願安,你還要和我鬧脾氣到什麼時候。”裴旻問,“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縱容你這樣下去,你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所以我可以陪你玩一玩,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
這番話無疑是威脅,黎願安聽完只想笑。
他真的不知道裴旻哪裡來的臉,能說出這番話。
這樣說的好像當初是他黎願安對不起裴旻一樣,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瞬間被顛倒。
黎願安面上情緒不明,說:“裴旻,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你說什麼?”裴旻面色一滯,似乎不敢相信黎願安說的什麼。
黎願安面無表情地重複道:“我說,只要你不弄死我,就永遠不要妄想我會回頭和你重新在一起。”
“······你在故意激怒我嗎願安。你知道的,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你很聰明,不該選擇用這麼愚蠢的方法。”
裴旻此刻還沒有明白黎願安的真正意思,仍舊覺得是黎願安還對兩年前,和上次把他欺負的太狠住院而生氣。
可黎願安才沒功夫和裴旻玩這個你追我躲的戲碼,他向來幹脆利落,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哪怕曾經再喜歡,可若那時候得不到,事後對方再主動貼回來,他也不會再稀罕了。
當初那麼喜歡都得不到,現在的唾手可得我什麼意義。
黎願安一想起兩年前,他滿含期待地準備和裴旻提出正式交往,卻聽到裴旻和別人打電話,那表情和語氣都陌生地令他害怕。
至今都不願意回想起那時候。
他從小被家裡寵著,寄予厚望,更是同輩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他的家庭背景和自身的成績,讓他有著自己的驕傲。
這種驕傲哪怕是他自己,也都是不能輕易放下的。
更何況被裴旻玩了一通後,他雖然對裴旻有心動和喜歡,卻還沒有到可以為了他放棄一切的程度。
現在想起來,他或許還應該感謝那個時候的裴旻沒有像現在這樣,能沉得住氣,否則,他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看清裴旻對他的態度了。
這麼一想,或許是他和裴旻就是不合適的,上天都不看好他們,所以才安排了這麼一個巧合。
黎願安收回思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裴旻,我不是你的寵物,你喜歡、需要的時候,招招手我就可以來到你身邊。等你不喜歡了、厭煩了又能一腳踢開,離開的時候毫不猶豫、毫無留戀。”
說著,他冷冷勾唇,話語冰冷極了,“同樣的,既然是你當初親口說的‘只想嘗嘗ahpa的味道罷了’,那麼你兩年前就已經嘗過了,現在還賤兮兮地出現在我面前幹什麼。”
“你在表演對我有多深情嗎?還是說這一次你想故技重施?把我搞到手,等你再次對我厭倦的時候,又像兩年前和你朋友信誓旦旦地說會把我解決好?”
“裴旻,我不欠你的,也沒有義務陪你演戲玩鬧。我們之間從兩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這段時間的牽扯只是一場意外,我們都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等這次專案結束之後,你就會回你的國,從此之後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黎願安這一刻幾乎是把自己貶到極低的位置,只為了擺脫裴旻。
擺脫這個他曾經喜歡、卻愛而不得的人。
人就是很奇怪的物種,有時候感性地不行,有時候卻又有著驚人的果斷。
哪怕明明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卻還是硬逼著自己說出口。
即便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都遍體鱗傷。
裴旻:“······”
裴旻沒吭氣,抿著唇,雙拳死死地握緊,眼眶倏然紅了,滿含委屈和憤怒。
“黎願安······你他媽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