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徐勉餚抬手,帶著薄繭的指腹猝不及防的貼在他的肚子上,手指摁了兩下,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微凸,手背青筋顏色明顯,沒用力但也很有力量感,短短幾秒便松開。
“哥哥肚子鼓鼓的。”
姜嶼眠意識微僵,徐勉餚伸手從茶幾上端了個東西,姜嶼眠垂眸看到了一杯顏色澄亮的解酒茶。
徐勉餚輕笑著說:“但是就算吃了東西也不能直接睡,不然腦袋會痛的。”
姜嶼眠沒去接,“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忽然喝酒。”
徐勉餚端起茶杯湊到姜嶼眠唇邊,他平靜的對視著姜嶼眠,語氣舒緩,“因為比起刨根問底,我更想哥睡一好覺,心情變好。”
姜嶼眠凝視著徐勉餚深藍如湖水的嚴謹,焦躁不安的心裡多出了不一樣的滋味,喉結滾動,他就著徐勉餚的手,喝下了對方準備的解酒茶。
淡而甘甜,細細的將淤積於喉嚨的鬱氣沖開了一條縫隙。
咔噠,空茶杯放回茶幾。
姜嶼眠別開臉,徐勉餚也沒說話,無聲之中,姜嶼眠感覺腳踝被溫熱的掌心抓住,垂眸看去,徐勉餚正面不改色的握著他的腳給他重新穿鞋。
男人手掌帶著薄繭,又大又燙,剛好環著姜嶼眠腳踝一圈兒,大拇指和中指嚴絲合縫的碰在一起,成了一個人肉環,將他腳緊扣在裡面。
徐勉餚甚至連紙巾都不用,一隻手抓住腳踝,另一隻皮肉相貼的搓了搓姜嶼眠赤裸微涼的腳底,然後才把重新給他穿上拖鞋。
姜嶼眠身體汗毛直立,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很難形容。
“不覺得髒嗎?”
他踢了還抓住人手裡的右腳。
徐勉餚動作一頓,但箍著腳踝的手依舊強勢有力,直起腰來看他,語氣疑惑:“髒什麼?腳嗎?”
他說著握著姜嶼眠的腳踩在自己大腿上,手腕壓著腳背用勁兒蹭了幾下,又拿來,指了指依舊純黑的褲子,像是實驗成功似的開口:“嶼眠哥的腳很幹淨的,很白,也有點肉。”
徐勉餚語氣莫名自豪,就好像這腳是他珍藏的價值連城的寶貝,甚至眼神中透露這一絲詭異的躍躍欲試。
姜嶼眠好像猜到了他想幹嘛,渾身都怪了起來,尤其是被人握住的皮肉不停使喚似的熱起來。
他踹了下腳,剛好踩在徐勉餚手心,睫毛亂眨著,又踹了徐勉餚幾下,語氣有點兒惱羞成怒的意思,“我的腳就是很幹淨,我知道了,你想的都不準。”
徐勉餚眼珠微轉,很自然的失落,說:“好吧。”
男生彎腰給他穿上鞋,姜嶼眠暈頭轉向的扭開臉。
雙腳結結實實踩在地上,徐勉餚想要說什麼,姜嶼眠奪過他手上的小葡萄,命令道:“徐勉餚,去洗手。”
徐勉餚抬手湊近自己鼻子,“可是哥——”
姜嶼眠眼皮狂跳,踹他腿,徐勉餚純黑褲子上終於印上了花。
著急微惱罵人的眼神明晃晃的說徐勉餚是變態,但是沒有真的惱怒,徐勉餚笑了下,起身去了衛生間。
大概兩分鐘,徐勉餚又折返回來,朝著姜嶼眠攤手,男人寬大的掌心還殘留著沒擦幹淨的水漬。
“哥,我洗幹淨了。”
姜嶼眠飛速看了眼,“嗯。”
房間忽的陷入沉默。
姜嶼眠垂眸盯著一個勁兒往自己袖子裡鑽的豬鼻蛇,心亂糟糟,本來嘛,來找徐勉餚就是想要安慰的,到現在都沒有說出自己不開心的願意。
就很憋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