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餚握著他的手腕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不能再近。
徐勉餚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姜嶼眠藏在口罩下的麵皮愈發灼熱,內心焦灼的厲害,又不想直面尷尬,只能故作茫然,對著徐勉餚無辜的眨眨眼。
“怎麼了?”
“沒什麼,”徐勉餚垂下眼皮看到姜嶼眠遺留在外面皮上的細細絨毛,以及因為緊張心虛發顫的睫毛,“就是等你下課。”
姜嶼眠一顆心吊起來。
那現在等到了,是要問了那些問題了嗎?
他喉嚨發緊:“你等我?要什麼要緊事兒嗎?”
徐勉餚垂眸看著他:“太晚了,你一個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居然沒有問,但不管怎麼樣,姜嶼眠本能的鬆了口氣。
氣流湧動,浮動在空氣中的薄荷香悄無聲息的浸入呼吸。霓虹燈光閃爍在徐勉餚眸中,湖藍底色裡,是姜嶼眠自己明明晃晃的身影。
他看著徐勉餚緩慢的眨眨眼:“所以你是想要送我回去嗎?”
徐勉餚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反問:“不可以嗎?”
坦坦蕩蕩,大大方方,就好像無關慾望。
然而,搭在腕上的拇指忽然捏了捏姜嶼眠的肉。
一下兩下,跟著心髒一起搏動。
姜嶼眠不覺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跟著這股勁兒抖了抖。
但還沒反應過來徐勉餚就松開了手,手腕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對視半晌。
姜嶼眠悶悶的聲音透過口罩的阻隔傳到兩人耳中。
“……我沒說不行。”
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這種奇怪的默契一直持續到徐勉餚將姜嶼眠送回了譚浙大學18號宿舍樓底。
在距離宿舍大門七八米的位置,姜嶼眠看到一對正在接吻的小情侶,吻別後個子相對較矮的男生朝姜嶼眠這邊抬頭看過來。
是風郃。
姜嶼眠心中咯噔一下,摸了摸臉,早就沒口罩的影子,反應過來迅速低頭,避免視線接觸。
糟糕。
風郃對他翟原徐勉餚三人的關系一無所知。
現在真看見到徐勉餚送他回來,該怎麼解釋他自己都還沒理清的關系呢。
眼看著風郃朝這邊走來,姜嶼眠下意識的握住身邊人的手腕。
“怎麼了——”
徐勉餚話沒能說完,就被姜嶼眠抵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口袋裡手機嗡嗡響,風郃舉著手機即將走到這邊兒來,姜嶼眠顧不上徐勉餚的驚訝,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噓——”
這棵樹不算粗,要完完全全遮住兩個人不被人發現,需要身體緊靠在一塊,徐勉餚整個人也確實結結實實的被摁在樹幹上。
後背是粗糙的樹幹,撞的有點兒疼,懷裡卻兩級反轉,溫香軟玉,軟的人意亂。
紊亂的呼吸若有若無的掃過徐勉餚下頜,懷裡人為了讓他別動,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氣勢洶洶的,眼尾卻洇著緊張的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