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餐,白優步行回家。
下午起了風,天色沉沉下壓,風沿著小巷吹過來,將薄薄的大衣吹透。
老建築的舊房巷道間,莫名多了幾分陰冷。
越往前走,那種感覺陰冷的感覺便越是明顯,像是有誰的視線正陰冷地凝在自己身上。
猶如黑暗中正冷冷吐著信子的蛇,正待尋找反撲的機會。
巷道縱錯,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麼人出現,無論是孟青言安排的那兩位,還是別人。
只偶爾有附近居民的汽車停在巷道交錯處,位置相對寬闊的地方。
白優重新轉過身去,只是警戒心提到了頂點。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
和年少時,那些壞孩子在學校外面的狹窄巷道裡堵他時的情況一樣。
白優並沒有害怕,也知道對方很快會出來,因為再往前不遠處,拐過一道彎兒,便可以邁上連通大路的最後一條窄巷。
腳步一下,一下,踏在幹淨的青石板上,果然,在靠近拐角處時,那人終於走了出來。
邋遢甚至不合體的服裝,油膩汙髒的遮住了眼睛的脫發,瘦削到形銷骨立……
“白優,”馮雨一點點靠過來,笑聲有種很難言說的詭異,“你還認得我嗎?”
“如果你不說話的話,大概真的很難認出來。”白優冷淡地說。
馮雨是知道何大金那顆牙齒是怎麼失落的,白優不認為他會在完全沒把握的情況下靠近自己。
不過,他已經眾叛親離,絕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別人,所以大機率也沒什麼幫手。
白優的視線下移,看到了他緊緊握著的右手。
“你和孟青言在一起了,對吧?”馮雨問。
“和你有什麼關系?”白優冷靜地計算著距離。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怎麼可能這麼針對我?”馮雨厲聲,“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我不能弄他,我還不能弄你嗎?他還能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我告訴你,“老子要得到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最後一個字沒能平穩發出,因為悽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小巷。
白優抬腳,在馮雨還未來得及動用手裡的噴霧時,重重踹了過去。
腕骨咔嚓,發出碎裂的聲音,馮雨手裡的噴霧瓶掉落在青石板上,咕嚕嚕滾到了牆角。
而牆邊一輛車子裡,兩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見狀停住了下車的動作,各自嘴裡發出動靜來。
一個說:“臥槽啊,這一腳,骨頭都他媽碎成渣了吧。”
另一個則低聲:“這麼牛?我倆的作用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