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優對他,應該沒什麼不滿意,孟青言心裡很清楚。
因為他比誰都更真切地感受過他的體溫,也看到過他卸下心防時露出真心笑容的樣子。
事實上,就算是現在,在對他的態度上,白優也已經展現出了與別人截然不同的一面。
或許他自己還未曾發現,但他對他,卻始終沒有像對待別的追求者那樣,未及正視,便已經縮回殼裡去。
至少現在,他還可以踏進他的房間。
至少……,他還沒有把他們曾經親密過的那些證據丟掉。
只是,他母親當年的經歷帶給他的傷害和影響也是實打實的。
讓一個六歲開始就篤定要單身的人打破多年來的理念和原則,進而正視到自己的內心,其實並不容易。
猶如一塊堅冰,就算要融化,也需要文火慢熬,需要十足的耐心。
孟青言有這樣的耐心。
相較於白優內心的桎梏,其他那些,比如出身,家世,外界輿論……
那些反而都不是問題。
“回頭你約他來,”兩杯酒下肚,張欽楊又說,“我親自出馬給你做媒。”
“不需要,”孟青言起身,順勢把球踢回去,“這麼閑得話,分店地址還是你自己選吧。”
次日,天影那邊就派人送了“煙火”相關的資料過來。
厚厚的一沓,分門別類整理得清清楚楚,白優的工作量一下就減輕了大半兒,開始出門買菜,學習製作貓飯,並把小良也帶出去過幾次,讓它在保安亭裡和保安大叔敘一敘舊。
小良性格乖順,很好養活,幾乎不怎麼用費心。
只是多了個習慣,喜歡趴在人的膝頭呼呼大睡。
白優窩在陽臺的沙發上,很自然地用它搭一搭劇本,很是方便。
進而想到,冬天有這麼個小東西趴在自己腿上,暖暖的估計會很舒服。
時間已經走到了八月底,算起來,離冬天也已經沒有多遠。
九月初,劉本回國,當晚便約了主創團隊開會,順便把白優也叫了過去。
當晚,大家在劉本所居住的酒店房間裡見面。
劉本為人一向嚴謹自律,除了愛茶外,其他幾乎沒有什麼很私人的愛好。
出發前,白優特意打車跑了一個多小時,到一家很有名氣的茶莊精心挑選了兩款好茶,一起帶過去。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連時差都還沒來得及倒,劉本臉上還帶著幾分倦色。
白優過去時,他正在泡茶,旁邊坐著他的禦用製片趙開陽,副導演齊複,劉黨,以及兩位助理,和編劇朗遠。
幾人正聊佈景的事情,白優沒插話,卻自然而然地將劉本手裡泡茶的活計接了過來。
之後為每人斟了一杯。
直到幾人話題告一段落,劉本才看向白優。
“過來怎麼還帶東西?”他蹙眉。
“沒有,”白優微笑,“別人送了幾罐茶,我也不懂好不好,就給老師帶過來了。”
也是這一刻,白優才終於有機會和各位老師打招呼。
“小白雖然年輕,性子倒挺穩。”朗遠說。
在此之前,他對白優的所有了解,僅僅是長得好,又運氣很好接了八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