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不起任何人的期待，甚至星雨娛。
“抱歉，”他說，平靜地回視朱智君，語氣中染上了一點微不可察的諷意，“我不是孟青言，您也不是。”
“你什麼意思？”公司裡，誰不仰他鼻息，聞言，朱智君終於皺了皺眉。
“孟青言有擔當，也有魄力，”白優直言不諱，“但您沒有。”
空氣瞬間凝滯，朱智君終於再沒辦法繼續裝下去，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恩威並重，本以為給的籌碼已經足夠。
但白優卻擺明瞭，哪一套都不吃，心智堅韌到讓朱智君吃驚。
“我的訴求很簡單，就是好聚好散，”對上他的冷臉，白優沒有絲毫的懼色，“如果不能好聚好散也沒關系，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高嵐平時強勢慣了，這會兒簡直氣得頭頂冒煙，抬手砰一聲拍在桌子上。
“那把你的罰酒端上來，”白優淡淡抬眼，“我倒要看看是要八號樓沒辦法上映，還是要我老師把我換掉？”
這句話一出來，高嵐當場差點憋死。
朱智君哼笑一聲：“不管怎麼說，‘煙火’的約總逃不出星雨的手心去。”
“可以，”白優說，語氣強勢，“固定片酬還走星雨，但電影分成，只能走我自己的賬戶。”
他起身，“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您可以考慮考慮。”
辦公室門被拉開，白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許久，朱智君才猛一抬手，他平時最愛的那套硃砂差距怦然落地，摔得七零八碎。
“什麼意思？”他問江敏瑤，“他在威脅我？難不成他還掌握了我的什麼把柄不成？”
白優平時和善，沒什麼架子，一向很好說話，極少像今天這樣毫不遮掩自己身上鋒利的稜角。
因此，江敏瑤也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聞言，她忍不住腹誹，憑朱智君這些年做的這些事兒，就算沒有實質證據，只當八卦傳出去也夠他喝一壺的。
“他敢威脅我？”朱智君還在氣頭上，急需發洩，“他在公司公然毆打同事這事兒我還沒跟他算賬吧？”
“那件事還得再探探虛實才好，”江敏瑤還沒說話，高嵐已經打斷了朱智君，“這不是還關繫到馮雨和恩泉嘛，‘青野’現在資金鏈跟不上，恩泉也跟著耗著，口碑本身就已經受影響了，萬一他真拼個魚死網破，把他在酒吧下藥的證據拿出來，以後這個圈子也別混了。”
配合著馮雨算計了白優一遭，結果沒想到，白優不僅毫發未損，還進了八號樓，眼看要飛。
而魏恩泉卻因為這一次口碑崩塌，原本還算不錯的人氣，隨著“青野”一波又一波的作妖，已經快要跌至冰點。
“您放心，”她說，“我肯定不讓他蹦躂起來。”
江敏瑤沒說話，心思卻轉得飛快。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說白優這麼年輕，哪裡是這些老狐貍的對手。
她在心底糾結許久，終於靈機一動，決定造謠。
“其實白優沒有您什麼把柄，”她說，欲言又止道，“他之所以現在這麼硬氣，除了手裡的資源確實能打之外，主要是，他現在處了個很厲害的物件。”
“誰？”聞言，高嵐眼睛一亮，打算從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朱總，”江敏瑤不搭理高嵐，直接看向朱智君，“他們現在雖然感情深篤，正是熱戀期，但還沒做好公開的準備，我今天告訴您的話，還請您一定為我保密，我怕會受到對方的報複。”
“行，我保密。”朱智君有點不耐煩地說。
江敏瑤安靜片刻，像是有些猶豫。
但片刻後，她還是放低了聲音：“是孟青言，白優現在正和孟青言談戀愛。”
聞言，對面兩人臉色果然齊齊白了白。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以他的能力肯定能順藤摸瓜查出訊息來源，”江敏瑤做戲做全套，“到時候如果查到是咱們這邊放的訊息，白優肯定知道是我透了訊息，我後半輩子就完了。”
對面兩人臉色又白了一層。
江敏瑤心底終於鬆了口氣。
白優手裡有沒有握著誰的把柄倒是沒所謂，但如果他身後有“孟青言支援”的話，這兩人大機率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得不認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