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寸褸不著,他則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靜自持。
“還要我叫你爸爸嗎?”孟青言傾身,嗓音像染了霧的風一樣,輕輕拂過白優耳畔。
“難道要我叫你?”白優嘴硬,尾音卻忍不住有點發顫。
孟青言笑了一聲,極低,隨後,白優便猛地悶哼一聲,像是被開水燙了得蝦子一般,猛地弓起腰來。
這一次和上一次很不一樣。
彼時他被藥物支配,那種饑渴感像是被人扯著的一根線,而他是線尾那隻被控制的木偶,完全失去了自主的選擇,也體會不到作為人類在這件事情上的享受。
而孟青言則像是年輕正處於求偶期的獸類,有著幾乎要將身下人撕碎的兇狠與放縱。
可此刻,白優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也比任何時候都混亂。
他全身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在了孟青言那隻手上。
腦海中浮現出那雙手在黑白琴鍵上跳躍時,極致靈活的樣子,一勾一挑,一抬一按……
好像就連做這種事情,都帶著種唯美的藝術性。
讓人無法不沉淪,讓人無法不深陷。
白優閉了閉眼,不敢相信,在失去藥物的作用時,僅僅只是一隻手,便能讓他這麼快樂。
再次張眼,隔著薄薄的水霧,他對上了孟青言黑沉的視線。
剋制,冷靜……
但卻仍然讓他聯想到求偶期的青年獸類。
瞄準,捕獵,極致享受地看著獵物一點點沉淪,然後再慢條斯理地剝皮剔骨,細致而優雅地一點點進食……
白優扛不住那樣的眼神,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世界變得漫長而安靜,又好像短暫如煙花迸裂於天空的一瞬間。
白優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過,彼此呼吸交纏的曖昧與親密。
清冷的雪松味兒縈繞在鼻端,卻並不能讓他大腦清醒,反而如最佳的催情藥一般,一點點自鼻尖蔓延至他全身血液的每一處。
有什麼東西不停積累攀升,直到再無法承受……
世界在眼前徹底炸裂,白優腦海中只剩下了茫茫的白光。
他唇瓣不受控制地微啟,呼吸再難控制,變得急促而淩亂。
有誰的指腹在磋磨他,光滑溫暖的面板上突兀地現出涼意,隨後,那根手指強勢地擠入他唇齒間,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白老師,”孟青言的聲音如誘人沉淪的魔鬼一般,低低地響在耳畔,“喜歡自己的味道嗎?”
“日。”白優意識不夠清醒,卻仍不忘嘴硬,被手指攪拌間發音不準。
孟青言笑了,好像極愉悅。
惡向膽邊起,白優收緊牙關,可即便用盡力氣,也只能在這人指節上咬出淺淺的齒痕來。
“白老師是要在我身上留上印記?”孟青言面不改色,指腹不輕不重地劃過他濕透了的唇瓣。
“我又不是小貓小狗,”白優努力平複著呼吸,不想表現得太過青澀讓人看輕,“所以,這才是你的開胃前菜?”
他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
雖然經驗不多,但安全意識卻很足。
白優軟綿綿地抬手,想要去拉床頭櫃的抽屜。
見狀,孟青言終於展現出了身上不太明顯的紳士氣質。
他握住白優的手,像最開始那樣,與之十指相扣。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密了,白優見過,無論現實還是電影中,都是極相愛的人才會做。
他懷疑孟青言根本不懂感情是個什麼東西,全靠慾望支配,所以無法讀懂這些細節。
只是還未及開口授課,孟青言那邊已經拉開抽屜,看到了正安靜躺在抽屜中而那盒安全套 。
“白老師,”他說,手上親密,可嘴卻很毒,“之前不是說,你家裡也有這些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