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對於白優來說並不難。
這些年來,他得到的角色大都是龍套或者客串,根本沒有長期面對鏡頭的機會。
為了自己對於故事節奏的把控能力以及對於角色的感知能力不至於鈍化,電影,便是白優日常使用最多的工具。
看電影,寫影評,整理人物小傳……
甚至對著鏡子一遍遍表演,直到重現螢幕上那一個個經典的鏡頭,進而思考是否還有更好的表演與表達方式……
說枯燥也枯燥,說有趣也有趣。
但不可否認,白優是喜歡的。
“喜歡。”他點頭。
“看過紅磨坊的女人嗎?”魏源又問。
白優點了點頭。
“你認為電影表達的是什麼?”魏源問。
“愛情,自我,還是其他的什麼?”周廉提示道。
聞言,許知韻笑著傾了傾身,唯有孟青言還是漫不經心地靠在沙發深處,只一雙漆黑眼眸意味不明地凝在白優身上。
白優抿了抿唇,回憶電影細節。
紅磨坊的女人是一部經典愛情電影,大部分人聽到這個問題,應該會本能回答“愛情。”
可白優卻覺得不是。
他沉吟片刻,說,“自我。”
“可以深入聊一聊。”許知韻鼓勵。
“電影中男女主人公三分三合,明面上講的都是世俗與愛情。”白優邊思索邊慢慢道,“可事實上,他們每一次離開或奔向對方,都是因為能夠更深地找尋並得到自我。”
片刻的沉默,沒有人說話,
白優抿了抿唇,補充,“愛情也只是自我的衍生物,是自我的一滴水,萬分之一。”
“萬分之一?”魏源有點驚訝,“那一個人的核心該有多豐富?”
這一次白優沒有說話,只用得體微笑來回答。
“那你覺得,”之前始終保持沉默的孟青言忽然緩緩開口,“拋開電影,落入世俗的話,愛情又是什麼?”
這是一場很正式的談話。
白優不再受那一晚事情的影響,認真思考。
他想到了甘薇和金來夫婦倆。
“是說不完的廢話,”拋卻電影中的浪漫,他對愛情的認知有限也淺薄,“是握在一起,共同建造長城抵禦風浪的雙手?”
聞言,孟青言像是笑了一下,漆黑眼眸危險地看過來。
“白優,”他叫他的名字,“對於‘性’,你有什麼看法?”
聞言,白優眼睫一跳,終於忍不住抬眼看向孟青言。
孟青言才二十一歲,長了一雙可多情可冷厲的桃花眼,乍一看還有些鋒銳的少年氣。
可偏偏問出這種赤裸裸的問題來,卻依然冷靜自持,面不改色。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白優忍不住開始疑惑。
這不會是個三級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