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春宵一度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公儀卓的的聲音並不和善,大概從發現洛斯白不在房間後就像一隻暴躁且嫉妒的惡犬。
“砰砰砰!”
砸門聲再次響起,卻又忽地停止,片刻後傳來沈又黎平和的聲音:“珩哥,斯白,到離開的時間了,我們在樓下等你們。”
“好哦,我們馬上下去。”洛斯白揚聲回應,等待門外腳步聲遠去才後知後覺回頭看向起身的傅珩。
“我們昨晚……”
雖然知道對方不會趁人之危,但他低頭看著身上的睡衣,語氣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別怕,什麼都沒有。”傅珩看著漂亮青年紅一陣白一陣的小臉,低聲安撫,“我只是幫你換了睡衣。”
洛斯白長長吐出一口氣,慶幸中夾雜著一絲隱秘的失望,意識到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後,便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默默注視著走廊上奔跑的青年,神色各異。
公儀卓翹著二郎腿嘖嘖稱奇:“看起來是沒做什麼,珩哥不會是真的不行吧?”
沙發另一側沈又黎緩緩放下水杯:“大概是無用的矜持和風度。”
聽出他語氣的古怪,公儀卓轉頭看過去,忽然想起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怎麼忘了,黎哥可是和小漂亮同住一個房間將近二十天呢,原來也是因為‘無用的矜持和風度’錯失良機嗎?”
沈又黎沒有任何惱怒,反而挑眉輕笑:“至少他不討厭我。”
被討厭的某人笑容倏然消失,抱臂坐在沙發上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大概是宿醉的原因,回程的路上洛斯白沒能清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由於昨晚的尷尬事件,他上車後一反常態地貼近一側車門,明明與傅珩同坐後排,卻像是隔著楚河漢界,兩個人離了八丈遠。
就連睡著也是將頭歪在車窗玻璃上。
不得不說洛斯白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隨著車身顛簸額頭邦邦邦砸在玻璃上也不見難受,依舊睡得香甜。
傅丘則終於體會到了一絲八卦的趣味,此刻不動聲色地從後視鏡觀察後排兩人,遺憾手邊沒有一把瓜子。
前幾天還膩膩歪歪,怎麼泡完溫泉反而疏遠了?而且看起來還是漂亮青年主動疏遠的少爺。
正當他想要收回目光,後視鏡裡的人忽然動了。
傅珩動作極輕地挪動位置,一分鐘後終於靠近熟睡的人,隨後伸手託著青年亂晃的腦袋,緩緩靠在自己肩頭。
片刻後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手帕,垂眸為對方擦去嘴角透明的水跡。
傅丘則空出一隻手扶了扶眼鏡,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不得不懷疑自家少爺有被奪舍的可能。
之前被迫當靠枕便算了,現在怎麼自己上趕著去當靠枕?
不妙,他覺得自家少爺是真的被吃死了。
傅丘則艱難挪開視線,心中騰起一股不安。
又一個減速帶的顛簸過後,洛斯白猛地清醒過來,下意識想要抬手去擦嘴角卻發現無法動作,低頭一看入目便是十指交握的手。
即使發現他已經醒來男人也沒有松開手,只傾身過來為他擦拭嘴角。
沉默無言,眼神和動作卻格外平淡自然。
這就是八十五好感值的威力嗎?洛斯白恍然以為自己和傅珩步入了老夫老妻生活,不對,是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