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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重蹈覆轍
等沈沉舟休息一覺後醒來，眼見窗外風景暗了暗，寂靜的，讓人覺得悵然若失，讓人感覺像在傍晚的潮濕雨林裡匆惶尋找回家的路。
“沉舟，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郜楠飛偷偷藏起倦容，強撐著身體，不算明顯。
沈沉舟朝郜楠飛笑著搖搖頭，像一切都塵埃落定後的平靜與恍惚。
郜楠飛倒來一杯水，扶起沈沉舟喝過，郜楠飛用拇指輕輕帶過沈沉舟嘴角微微流出的水。
“寒觴呢？”沈沉舟環顧一週。
“她……回家了。”郜楠飛故意把聲音說小，他想現在沈沉舟的耳朵還沒有完全恢複，應該也不會太計較。
“什麼，楠飛你聲音說大點，我聽不太清。”沈沉舟以為是耳朵又出問題，一陣恐慌蔓延纏繞著他的心，縮緊持續散不開。
郜楠飛欲言又止。
“楠飛，你說啊，是不是寒觴出什麼事了？”郜楠飛的猶豫太紮眼，如果苦難又將到來，支撐沈沉舟走下去的信念，將不再見明天。
“寒觴她回去了。”對著一個身心備受煎熬的病人撒謊，無疑是對一個求生者死的詛咒，所以郜楠飛選擇誠實。
“什麼？”沈沉舟還是沒有聽清，這次，不是郜楠飛聲音太小，是沈沉舟機體本能對他的保護。
“寒觴獨自去面對寒蝤了。”大聲說出真相的感覺，比彎彎繞繞的編謊更叫人心累，郜楠飛再裝不下去無所謂的模樣，他落下眉來長長嘆氣，如要一了百了。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沈沉舟問的是，為什麼郜楠飛做不到……不管寒觴有多強硬還是將她挽留，不管寒觴有多執拗還是將她不放走，為什麼！
“沉舟，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沒等郜楠飛說完。“我需要知道什麼？”沈沉舟無法原諒，他拔了針頭就要下床。
“沉舟，你能不能別鬧了。”郜楠飛抓不到沈沉舟的影子，他有心無力，疲憊至極。
“郜楠飛，你沒有一點責任嗎？你怎麼可以置身事外，你怎麼可以讓寒觴……她要她一個人該怎麼辦？”沈沉舟的擔憂化開了淚，再變成血絲爬進了眼，沈沉舟不願相信，郜楠飛怎麼可以讓寒觴一個人？
沈沉舟失望，這種感覺無異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他離開，背影落寞在夜晚，藏在剝不開的陰霾。
“沉舟，你回來，你身體還不能下床！”郜楠飛同樣的也阻攔不了沈沉舟。
有什麼意義呢？千方百計救出的人說要再回去，沈沉舟眼裡的責備郜楠飛越來越看不懂，是他錯了嗎？那他究竟是在陪誰鬧的這一出，可真叫人慾哭無淚。
那幹脆就撒手吧，郜楠飛握緊了拳頭，可他做不到，他還是追了出去，穿梭在人流，迷失在鳴笛聲中，周圍的燈紅酒綠照彎了他的背脊，他是這個城市飄零的浮塵。
沈沉舟回到了寒家別院，那個一心想著逃亡卻已經成為身體一部分的牢籠。
沈沉舟推開門，屋內的淩亂在他的眼中。“寒觴！寒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