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了幾日,從揚州一路驛馬傳來的家信終於到了。
一個封裡面放了好幾張信箋,一張是老爺寫的,一張是魏月融的口吻,但是是阮珵的筆跡,想必是由他代寫的,還有一封是白家爹爹給松雲的家信。
“嗯,兄長的孩子也生下來了,是個男孩,取名叫阮澤。”阮珩高興地說。
“太太去世後,三弟在江家待不下去,父親便將他接了回來。”他一邊看信,一邊給松雲講,“這很好,我們一家又可團聚了。”
“父親讓我們放心,也很為有了孫子而高興。”阮珩說。
阮正業不免又給他寫了不少為官之道之類的話,又帶了些朝廷的訊息,阮家雖然已經被奪了職爵,但老爺在揚州,多少還是有些資訊的,總比阮珩這個身在天涯海角的人知道的多些,因此阮珩都讀了。
“朝廷今年加開了恩科,我姐姐又要下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都有點想她了。”松雲也讀了他爹讓白月代筆寫給他的信。
“你爹給她說親了沒有?”白嬤嬤連忙問。
松雲又看了一遍說:“這上面沒寫呢。”
“死老頭子,一天到晚不操心正事。”白嬤嬤便罵了一句。
“姐姐的字真好看,這次肯定能考上的,等考上了再娶親不是更好嗎?”松雲說。
“說的是。”阮珩贊同道。
松雲急著要看魏月融的信,於是阮珩展開了,兩人並頭讀。
魏月融出除了說自己很好,其外就是說了阮珩妹妹們的婚事。
家裡的兩個大些的妹妹,招了兩個書生入贅,雖然沒什麼顯赫的,但是很安穩,都是魏月融親自把關的。
九小姐在三小姐夫家避難的時候,被他家的老太太看上,要許配給他家的六少爺,其餘幾個小的弟弟妹妹,也都很平安。
阮珩擔心家裡,除了雙親,也就是兄弟姐妹了,如今看到大家平安,才覺得阮家真正從一場大禍到餘悸中恢複了元氣。
這是很不容易的事,家和萬事興,要一家人能夠同心合力,才能熬得過去大風大浪。
魏月融彷彿知道阮珩還擔心什麼事,便在信中告知他,他們一家人回到揚州之後,族中親長曾張羅要給老爺續弦一個正室,這也是親長該操心的事情,但老爺拒絕了,說沒有必要。
他說如今老爺說,家中萬事都交給他做主,讓阮珩放心。
阮珩的確放心了不少。
阮家被抄的前前後後,都是魏月融一力支援家事,兒女大事也都是他操辦,他雖然沒寫,但阮珩也知道,阮珵和離回家,誕下阮澤的前後,肯定也是由魏月融細心照顧的。
老爺並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於理於情都不該把他撂在一邊再娶。
要是他真那麼做了,阮珩也真的敢千裡奔襲回家去打他親父的頭。
在那之後,魏月融估計信到的時候松雲的孩子也已經落地了,於是便寫了許多叮囑松雲保養身體的話,細細地告訴他要做些什麼,不要做什麼。
松雲都細細讀了,但阮珩覺得他肯定記不住,於是自己也仔細讀了一遍,記在了心裡。
“孩兒的名字,”終於讀到了最重要的事。
阮珩念道:“如是女孩,就叫阮瀟,男孩的話,則叫阮清。”延山廷
“太好了,”松雲贊美道,“這下兩個孩子的名字都有了。”
阮珩也很喜歡這兩個名字,便把孩子抱來,也告知了他們兩個,兩個孩子雖然還聽不懂,但大人們都很高興。
阮珩家中萬事遂意,但公事卻不得不說是一塌糊塗的。
雖然有了免除徭稅的恩典,又有人手把手教導,但此地的百姓,就是寧願躺在家裡睡大覺,也懶得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