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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好天氣。暖陽高懸,曬在人身上似乎還有些熱。
張沐和杜巴騎著兩匹駿馬,並駕奔跑在官道之上。很快,在他們前方便出現了一家酒鋪。
酒鋪並不大,土牆木門,四間並不算寬敞的房子,房子外還搭了涼棚,擺上幾張桌子,客人多了,也可在涼棚下歇息,而在四間房子後面還有一土牆圍城的小院,應是酒家一家人起居的地方。
駿馬長嘶,停在路邊,張沐看向杜巴,問道:“這裡就是大哥選的地方?”
杜巴笑道:“如何?”
張沐道:“之前我們已經騎行了半個時辰,沿途一處歇息的地方都沒有。若是送親的隊伍,恐怕要走至少三個時辰,是我,也會在這裡休息一番。”
“哈哈哈,”杜巴大笑:“我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
張沐又看向忙碌的酒家,一對老家夫婦,還有三男一女四名年輕人,都在忙碌著招呼客人。
這裡的酒未必是多好的酒,下酒菜也算不上美味佳餚,但從杭州府到應天府的官道上一向人流不少,這裡生意一向很好。
張沐道:“地方是好地方,可幾人會按我們的意思做事嗎?”
杜巴笑道:“自然會,因為他們也是馬幫的人,甚至在這裡吃飯的多半也是我們的人。一會五弟你也裝作食客,坐在外面,我的樣子你趙無極等人都認識,就藏在後院,萬一計劃被識破,那我們也就只好來硬的了,大老闆再三交代,那件東西很重要,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搶到手!”
張沐道:“大哥可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知道個大概也是好的,不然把所有嫁妝都搶走,沿途可是不小的累贅啊。”
杜巴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據說連大老闆自己都不知道那件東西到底長什麼樣。”
“這……”張沐有些無奈。
來到後院,可是張沐卻渾身冰涼,他站在酒棚後方,七具屍體就在他腳下,一家七口,有老人,有孩童,還有一個衣服被撕碎,渾身帶著淤青抓痕的赤裸少婦,臉上還都留著死前的恐懼和掙紮表情。
在這官道前後十幾裡,只有這一處小酒鋪。所以這裡的生意一向很好,一家七口的生活也很殷實。
然而他們絕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的這間小酒鋪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張沐看著他們,目光恍惚,像是看到了一片火光,火光中充斥著兵器撞擊聲,喊殺聲,哭喊聲。大批倭寇在那裡肆意屠殺,黑暗中一群人冷豔旁觀。一個三歲孩童在殺戮的人群中哭鬧……
良久,張沐朦朧的眼睛漸漸清晰,被冷冽取代,他看向身邊的杜巴,低沉道:“大哥,馬幫這些年在江湖上已經有些聲名狼藉,不為正派所容了。以後馬幫做事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江湖地位是殺出來的。我們馬幫走到現在,已經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你越狠,他們越怕你。你若是有一天突然變得軟弱了,他們反而會來咬你。幾個老百姓而已,咱們連錦衣衛的老婆都敢劫殺,還怕再多殺幾個平民百姓嗎?”
張沐莫語,片刻後不帶一絲情感的道:“沒錯,大老闆訓練我們二十年,教了我們所有殺戮的手段,唯獨沒有叫我們仁慈。這樣的我們建立的幫派,的確不該有像我這樣的人。”
說完,張沐閉上也眼睛。
……
前院,滿臉紅暈的老翁端著酒壇,遊走在各個桌子跟前。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也是好酒之人,滿臉的笑容帶著知足,果然是老實巴交的酒家老闆模樣。
這樣的人,一向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張沐獨自一人飲著酒。腦海中忍不住又想起後院那一家人慘死的模樣,想起那個燃燒著烈火,充斥著喊殺聲的夜晚。
那一幕幕,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永遠無法揮去。思想飄蕩,一杯杯酒下肚。
“五爺,少喝些,這酒後勁大,今日可是有大事。”老翁來到張沐跟前,低聲道。
“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酒家勸酒的,滿上。”張沐有心事,而這些人曾經跟他的命運都一樣,現在也是同處一個幫派,但他和這些人並不同。因為他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知道自己的身世,而這些人早已成了殺人的工具。
“哎哎,”老翁只得點頭,這位五爺雖然剛剛出山,卻身受重視,直接升為五爺,他萬萬得罪不起。
一個人喝酒,總是無趣的,哪怕是和悶酒,其實也希望能有人聽自己吐露心聲,但張沐心中的秘密,卻不能向任何人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