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兩人顯然已經被提起了興致,都急切的等著下文。
壯碩漢子很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他將剩下的半碗酒一飲而盡,這才盯著兩位酒友有板有眼的道:“那些人就是北元皇室的後裔,他們手握藏寶圖自以為藏的很好,可惜卻被倭寇知道了,要不然倭寇有大片的沿海地方去搶殺,犯不著冒那麼大的風險跑到揚州城,你們說呢?”
同桌的兩人不由點頭,也聽著似乎有些道理。
壯碩漢子又冷笑道:“可惜倭寇雖然殺了人,卻沒找到藏寶圖。之後秦懷義秦大俠買下了那塊地,建起了今天的墨泉山莊,而在建莊的時候,藏寶圖就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被他找到了。”
張沐端酒杯的手不知何時開始顫抖了起來,酒水也灑了小半。
他的這只右手就是在十六年前的那場血案中被傷到的,至今無法持重力,此刻他雖然能輕易的判斷出壯碩漢子說的傳言漏洞百出,但他的手卻顫的很厲害,神情也很肅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關十六年前血案的傳言。
就在張沐考慮要不要前去搭訕,探個究竟時,突然一聲怒喝將他驚住,不止他,整個嘈雜的客棧都在這一喝之下徹底安靜了下來。
“簡直一派胡言!”
這怒喝之聲猶如沉雷滾滾而來,震的人耳朵一陣嗡鳴。眾人聞聲看去,見原來是角落桌上的一個灰衣道長,這道長約莫五十歲,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度,只是那目光銳利如刀,此時正死死的盯著壯碩漢子一桌。
壯碩漢子迎上道長的眼睛,感覺像是被巨龍盯上一般,渾身寒毛直豎,話也說不出了。
只聽灰衣道長又喝道:“你們這些江湖宵小胡說八道,以訛傳訛,原本道人也懶得理會,但你把逝者說成蒙古賊卻讓我絕難容忍。再讓道人聽到這樣的造謠定取你狗命,滾!”
這一聲“滾”字直接把壯碩漢子震出內傷,臉色已經無比蒼白。
“是是是!”
壯碩漢子和他的兩個酒友早已嚇破膽,倉皇的逃出了客棧。其他食客也被道長這天威般的氣勢嚇到,有些已經悄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而張沐卻已經完全被這個道長吸引,朗聲道:“掌櫃,這位道長的酒錢算我賬上。”
“哎,好嘞。”櫃臺方向已經有人連忙回話,而灰衣道長也聞聲看過了一眼。
張沐立刻起身,待來到灰衣道長近前,他先客氣的拱手作禮,這才客氣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與道長喝一杯?”
灰衣道長又看了一眼張沐,無所謂道:“坐吧。”
張沐面帶淺笑,先為灰衣道長倒上一杯酒,又翻開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但他的酒還未倒好,灰衣道長已經一口將自己的酒喝盡了,他完全沒有管張沐。
張沐絲毫不生氣,馬上又替灰衣道士倒了一杯。
如此灰衣道長連喝五杯,終於把先前的怒氣喝散了些,張沐倒下第六杯酒,見灰衣道長不再喝了,他這才坐了下去。
灰衣道長看著張沐,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張沐端起酒杯,謙遜道:“道長海量,在下先敬您一杯。”
“好。”灰衣道長隨意應了一聲。
兩人對飲,待張沐又倒下酒後,他終於試探著問道:“聽道長剛才所言,似乎知道十六年前的血案真相?”
聞言,灰衣道長眉頭一掀,正眼看向了張沐,這恐怕是他第一次正眼相看。
灰衣道長道:“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