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龍原本就敬重張沐的為人,對張沐殺人之事十分懷疑。先前又被張沐救了一命,如今見這些妖醫這般明目張膽的要借天下群雄之手對付張沐,而天下群雄也隱隱要被利用,竟無一人站出來說話,心中早已鬱悶至極,滿肚子怒氣。當下見妖人向他挑戰,雖然知道可能是妖人想乘人之危,卻也實在忍不住,大喝一聲道:“被殺的群雄中也有不少是我管大龍的好友。兇手是不是張沐尚未有定論,若是他,我管大龍第一個跟他拼命,卻怎麼也輪不到你們這群妖醫說三道四。來來來,快滾過來送死!”
這名湘西蠱派首領臉上已露出得意之色,他也練了《鴻銘刀訣》,武功不比之前的賽惡來差,而現在管大龍已經遭受重創,身體極度虛弱,真要決鬥他必然能穩贏,是以他才故意挑釁還講明是二人決鬥,不得旁人再插手。
見管大龍已上當,湘西蠱派首領上前一步,正欲出手,忽然月空法師閃身來到二人中間,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二位來少林便是少林的善客,切勿大動幹戈。”
群雄中也有人道:“管兄,少林乃江湖之首,今日又是在少林之地,還是請月空方丈與張沐當庭對峙吧,我等做個旁證即刻。”
武當掌門徐陽子指著南疆四派喝道:“若非天下演武,少林聖地豈容你等妖人踏入半步。再敢打著借刀殺人的算盤,肆意亂言,我等便要替天行道了。”
幾個領頭的妖醫不由縮了縮腦袋,武當掌門在江湖中的威望可是絲毫不比少林方丈低,月空、徐陽子都發出警告,他們還是識趣的好點。
“善哉,善哉。”見群雄安靜下來,月空也面露慈悲,他再度看向張沐,道:“張檀越,這數月來各路豪傑紛紛遇害,人當真不是你所殺?”
張沐道:“不是。”
月空道:“但兇手的容貌就是檀越,許多人都已看的清楚。”
張沐道:“天下間懂得易容之術的人並不少,兇手既然要陷害我,自然會偽裝成我的樣子,以我的武功要殺人,也絕不會讓人看到我的樣子的。”
月空又道:“那你獨步天下的武功也是旁人能偽裝的?”
張沐道:“兇手已經練成了我的武功。”
月空不由一愣,道:“據老僧所知,檀越的刀劍合擊之術乃是自創,且從未收過徒弟。”
張沐道:“張某曾將所創武功贈予心學七派一份,由何心隱前輩親自保管,奈何何前輩被兇手所害,張某的《刀劍天地》也被兇手奪走。”
月空驚道:“普天之下除了檀越,離塵刀和荊楚長劍三人,又有誰能打敗泰州大師?”
張沐嘆道:“兇手武功不在張某之下。”
月空呆滯半晌,道:“那為何多方去你府上求證,你卻一直避而不見?”
張沐道:“我知道兇手還會殺人,還會陷害我。不將兇手抓住,我永遠也解釋不完。”
月空道:“那麼你可抓住了兇手?”
張沐搖頭。
南疆四派已經有人忍不住又要說話了,卻立刻迎來了徐陽子警告的目光,當即把話又給嚥了下去。
“好、好。”有空連說兩個“好”字,道:“既然如此,還請檀越讓天下群雄驗一驗你的血,你若是人的血,那我等便信檀越了。”
張沐面色僵硬,說不出話了。
見張沐模樣,低下的人頓時都竊竊私語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兇手不是人,是僵屍魔頭,他的血也不是人血。張沐這般越是無話可說,不敢自證清白,人們越是猜疑,到了最後竊竊私語聲已經越來越大,南疆四派的人也趁機煽風點火。
武當掌門徐陽子終於朗聲將眾多雜音壓了下去,道:“張小友,你的為人貧道還是瞭解些的,你可有何為難之處?”
張沐長嘆一聲,道:“我的血與兇手的血一模一樣,有異於常人。”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都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