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笑道:“會不開心啊?”
朱玲瑜連道:“才沒有。”
張沐道:“就說幾句。”
朱玲瑜貝齒輕咬,還是選擇了聽話。
張沐沒有解釋太多,只對秦靜禮貌的做出了請的手勢,秦靜看了眼朱玲瑜,也隨張沐朝一邊大街上走去。
大街依然繁鬧,熙熙攘攘,滿是沉浸在節日氣氛中的人流。
自從秦靜成為朱載琮的妾以後,兩人好像再也沒有這般獨處過,因此秦靜也很奇怪。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張沐一邊沉默走在大街上,一邊點了點頭。
秦靜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咬了咬牙,道:“那你說吧。”
張沐又沉默了會,終於道:“是關於你爹的事,所以無論如何,我覺得都該跟你說一下的。”
秦靜靜靜聽著。
張沐道:“記得你哥死前的樣子吧?你爹似乎也被倭寇變成了那樣。”
秦靜俏臉瞬間失色。
張沐強笑道:“你放心,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清醒的,所以如果硬要說他還算是一個人,倒也沒錯。”
張沐是在說秦懷義,卻也是在說自己。直到現在他都從未正式向秦靜說過自己的身份,不像對朱玲瑜那般毫無保留,當然秦靜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她太深沉,一向喜歡把事情都藏在心裡。
秦靜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喜色,怯聲道:“我爹現在在哪裡?”
張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要跟你說的是他現在性情大變,已經接連殺了三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名望,也許後面還會繼續殺,並且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我身上。但我不會坐以待斃,接下來我會同時發動官府和江湖所有的力量,昭告他的罪行,全力緝捕他。”
秦靜冷著臉道:“你曾經答應過我,如果可以不會對他趕盡殺絕的。”
“那是以前,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僵屍,幾乎每天都要殺一個人,禍患無窮,我只怕要食言了。”張沐態度斬釘截鐵。
秦靜咬牙,臉上含有的冷漠,道:“那你呢,你又算什麼?”
張沐神色一黯,俯首嘆道:“但我至少從不濫殺無辜,我一直在努力做回一個人。殺他說是為天下除害你一定會笑我虛偽,因為他要我死,所以我也要他死吧,我們倆總有一個要倒下。”
秦靜咬牙沉默了好一會,道:“我是不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張沐反問道:“你能說服他放下屠刀,放棄野心嗎?”
秦靜沉默了。
張沐也沉默了。
“喂,你對秦姐姐幹什麼壞事了?”兩人一回來,朱玲瑜便追著張沐,一幅興師問罪的模樣,她的笑容依然燦爛,還有著幾分吃醋的嬌態,大概這世上只有她永遠都那麼無憂無慮吧。
未等張沐說話,秦靜已經上前挽住朱玲瑜的手臂,一幅親暱模樣的在她耳邊低聲道:“他又看到了一幅漂亮的耳墜,這次想送給我們倆,又怕蒼蠅再討人厭,所以才拉我一個人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