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男無懼道:“你看我敢不敢?”
秦懷義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在你死之前有沒有想過讓一個人先死,死的更慘?比如張沐,他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
柳生宗男冷笑反問道:“我就不是你的仇人嗎?”
秦懷義道:“是,不過相信我,在我心裡恨那小王八蛋遠遠要大於恨你,我寧可秦義山莊不要,寧可一輩子的聲譽名望不要,就只想求個高官權勢而已,可他卻一次次破壞,一次次令我一敗塗地,到最後偌大的明朝我竟無法立足,我……一定要讓他在最悽慘中死!”
柳生宗男從秦懷義那恐怖無比的猙獰雙眼中也能感受到他對張沐的滔天恨意,卻冷笑道:“可惜你遠不是他的對手,再遇到他你還是要輸。”
秦懷義喝道:“我知道,我原本就知道他很難對付,變成了他之後更知道了他的可怕,但同樣的我已經有信心對付他了,只是不能著急,我需要《毒經》!”
柳生宗男道:“這就是你引我來的目的?”
秦懷義道:“不錯,歸順朝廷的吳平找你,你肯定不敢現身,只有吳平又大肆燒殺搶掠,甚至敢殺死朝廷命官的時候,你才會徹底相信他又反叛了朝廷,才會放鬆警惕。你已經一敗再敗,沒臉回東瀛,也一無所有了,這個時候有一萬多手下,有二十多艘戰船,百餘艘漁船的吳平再找你結盟,你當然會心動。”
柳生宗男冷聲道:“原來吳平反叛朝廷,進攻福建,都是你為了引我過來。”
秦懷義得意道:“不然連張沐都找不到你,我又能去哪裡找你?”
柳生宗男再度冷哼道:“哼,《毒經》已經是我最後的資本了,你若以為我來見吳平會把《毒經》隨身帶著就大錯特錯了,你若以為我會輕易將《毒經》給你就更大錯特錯了。”
秦懷義聽得此話反而臉上一喜,他確信柳生宗男身上果然有《毒經》,原本他還擔心《毒經》會被張沐滅島的時候一起毀掉呢。
秦懷義立刻道:“給我《毒計》,我不僅不會殺你,吳平許諾給你的結盟就還算數。”
柳生宗男道:“這條件讓我非常心動,但你至少要先告訴我,我該怎麼信你?”
秦懷義道:“你想怎麼樣才信?”
他知道柳生宗男不是好捏的,不能強逼。
柳生宗男也躊躇起來,最後道:“放我回去,我將《毒經》全部背下來再毀掉,只要你們敢違背諾言,我死《毒經》也沒了。”
“好!”秦懷義答應的很幹脆。
柳生宗男也有些意外,馬上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要知道毀一本書是很容易的事情。”
秦懷義道:“你放心,二十多年前《毒經》不過就染了點血,就讓我空費了二十年的功夫,這教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我要提醒你最好背得清清楚楚些,若是忘了一兩句對咱們誰都不好。”
柳生宗男道:“你也放心,現在看守《毒經》的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我會和他同時背下,確保萬無一失,但你最好不要打他的注意,因為他對我是絕對忠誠的,我們倆有任何一人出了事,你都將徹底失去《毒經》。”
“哈哈哈哈……”秦懷義一聽頓時大笑起來,“好,實在太好了,那我就更放心了,請。”
秦懷義直接作出了請的手勢。
柳生宗男也沒有多想,捂著胸口的傷直接轉身離開。而秦懷義和吳平等一批武功比較高的海寇自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尾隨。
這一行人沒有再生什麼周折,果然就按照約定,柳生宗男進入到手下的藏身之處,兩人將《毒經》譯成東瀛文後,一字不落的全部背了下來。而秦懷義、吳平等人則死死包圍住他們的藏身之處,但沒有任何打擾。
足足三個時辰後,柳生宗男和自己最後一名手下同時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而最後的《毒經》也已經化作了灰燼。
秦懷義立刻上前道:“背好了?”
柳生宗男有恃無恐的道:“你放心,這等大事我豈會出錯。”
隱約間柳生宗男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藉助吳平的人力財力,他完全能再慢慢組建一支死亡武士大軍,甚至有了秦懷義的成功在先,他可以組建成一支完美的死亡武士大軍,如此他必然能絕對反擊。只有他和心腹死死守住《毒經》的秘密,秦懷義和吳平就絕不敢動他們!甚至柳生宗男已經開始想著馬上派人去東瀛再召集忠誠於他們柳生家族,熱衷入侵明國的武士,為創造完美的死亡武士做準備了。
念及於此,柳生宗男迫不及待地道:“秦先生,吳先生,我想現在我們可以慢慢探一探下一步該怎麼結盟了。”
然而秦懷義卻恍若未聞,只把死灰恐怖的眼睛死死盯著柳生宗男的心腹,道:“《毒經》你確定已經非常深刻的背下了?”
那心腹強忍心中的恐懼,挺起胸膛用東瀛話道:“你放心,柳生大人交代的事我絕不敢大意。”
秦懷義自然也懂東瀛話,聞言立刻笑了:“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