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釜和魯義平都不由心中一擰,他們知道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張沐和柳生三嚴了。
……
殘陽西落,晚霞更紅,紅的要出血一般。
在五黨嶺的最高處欣賞這晚霞別有一番風味,就好似在這裡拼著上等的紹興花雕一般,酒也更美了。
這就是人生,當張沐和柳生三嚴都把這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刻時,似乎看生命的每處地方,品味生命的每個味道,都顯得格外美好。
可偏偏在他們靈魂深處,早已有了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武道!
張沐與柳生三嚴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期間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眨過一下眼睛。酒比東瀛的清酒要烈許多,漸漸地兩人都有些醉了,可同時兩人的精氣神卻隨著一杯杯美酒的灌下,而一點點的攀向巔峰。
誰最先進入到最巔峰的狀態,誰就會率先出手。而當一人率先出手時,另一人無論是否也達到巔峰都會立刻還擊。因為武功到了他們這一層次,生死只在稍縱即逝的剎那,容不得半點猶豫。
到了不知道多少杯的時候,兩人果然都出手了。
沒有人能看出他們誰更快,甚至沒有人能看清他們是如何扔掉的酒杯,如何拔出的兵器。
兩人的兵器閃電般縱橫交錯,沒有人能看清具體誰在攻誰在守,連同他們本人都模糊起來,這一刻他們的精氣神都已經完全與周遭天地相融,進入到了一種忘我之境。
在他們的刀光劍影之下,山林斷裂,巨石粉碎,他們殺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末日景象,可他們眼睛絕不會看別處一眼,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嘩……”
森寒的東瀛刀忽然就好像直接穿越了虛空一般刺向了張沐的心髒,隱約間在長刀之上還有一輪彎月般的寒芒閃耀,這彎月寒芒讓柳生三嚴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可怕的死亡之氣。
柳生三嚴已經將自己最強的《月見真傳》施展出來了,這一刻連他的眼睛都彷彿散發著死氣。
然而這死亡的一劍終究有窮盡的時候,張沐手中的刀劍以兩倍的速度將他的一切死式都斬盡了。而後又以最凜冽的殺勢反攻,他一個人就好似最完美配合的兩大絕頂高手般在瘋狂的圍攻著柳生三嚴。
如今的張沐一刀一劍可以同時做出最滴水不漏的防禦,又能在剎那之間發出最可怕的殺招。或正面碾壓,或隱晦襲殺,兩者完美配合,世間怎麼可能有人能擋住?
然而柳生三嚴擋住了。
在張沐反攻的瞬間,他那滿是死氣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他那招式窮盡的東瀛刀也迅速收回,死亡之刀忽然迸發出了勃勃生機,竟將一盤死旗下活了。
擋住張沐的刀劍攻殺,柳生三嚴整個人忽然虛幻起來,他猶如風一般靈動,帶著一種鬼魅之意,而他手中的武士刀變得模糊起來。這一刻整個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這一柄神兵了。
快到極致,力量強大極致,變化詭異到極致……最可怕的一刀力劈而下,刀光之上的彎月寒芒也都變成了圓月寒芒,死氣更勝了。
《月見真傳》的最高奧義當然不止一招。柳生三嚴面對張沐絕不會有任何留手。
張沐臉色驚變,他感覺柳生三嚴這一刀是劈向自己的腦袋,但下瞬間又感覺是刺向胸口,緊接著又感覺是別處的殺招,一招宛如千萬招,完全不知該如何抵擋,可時間不等人。這一刻張沐的臉上竟有了恐懼之極的表情。
“給我開!”
張沐奮力嘶吼,刀劍齊鳴,爆發出無邊璀璨的光華。這兩個月來他又何嘗沒有大造化,左手《太白劍經》,右手《鴻銘刀訣》,心中以《傳習錄》做心法,三大至高武學完美融合為一體,早已不是最初那種簡單的以戰刀正面廝殺,長劍從側面輔功的手法。
雖然神功還未大成,但張沐已經創造了完全屬於自己的蓋世奇功,並命名為《心劍天地》,以心學引到刀劍合擊,再次基礎上張沐更創出了兩大絕招,甚至還有第三絕招已有雛形。
此時張沐又何嘗不是全力以赴,在他的刀劍之光下,柳生三嚴的臉上居然也有了畏懼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