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道:“意思是我們即是自己人,也是敵人。山春大人也不用否認,你暗中懷疑過我,也查過我,柳老闆亦是如此。”
成妃神色驟然陰冷無比道:“這麼說你真的是曾家軍?”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已經算是真正承認自己就是山春佳音了,原本張沐雖然已經猜測了出來,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藏得實在太好,張沐始終沒有真正得以確認。
張沐這一刻不再有任何隱瞞,挺胸道:“我是曾銑第三子,刀劍狂徒‘曾安’便是我的真名!”
“刀劍狂客就是你?”成妃臉色再變,聯想到刀劍狂客所作的那些事,她馬上想到了許多,最後驚道:“陸炳到底是誰殺的?”
張沐道:“我。”
成妃道:“那之前的仇鸞呢?”
張沐道:“也是我,趙文華也是我殺的。”
成紀忽然驚駭道:“那既然你是曾銑之死,那麼在蘇州和臺州的時候……”
張沐道:“《毒經》已經被我毀了,花澤淺舞、蔡泉都是我殺的,派曾家軍同時攻擊新陰堂幾乎所有的分堂也是我。自然臺州之戰,柳老闆那麼信任我,讓我去接觸楊宜,我也不該讓他失望才對。”
“好,好啊,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成妃悽厲而笑,又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破綻的?”
張沐道:“為臨善公主招選駙馬時,各方勢力都爭相角逐,但你卻是一個局外人,你沒覺得你對臨善公主實在是太熱心了嗎?況且許多宮內的事,外面的大臣都未得到訊息,井田四助卻已經能從你口中得知了,你不在宮裡又在何處?”
成妃恍悟道:“對,對。一點點破綻原本不足為道,但如果對手是你這樣可怕的人,那就是致命的。張沐,輸給你這麼可怕的對手,我認!”
此時的成妃心裡非常清楚,張沐越把話都對她說開,她今日越是無法活命。
張沐淡笑道:“山春大人如果這是在誇我,那我就應下了。既然我都已這般坦白,不如山春大人也敞開聊幾句?”
成妃道:“你想知道什麼?”
張沐道:“你為什麼要對藍道行下手?”
成妃道:“他暗中調查我,便是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我豈能放過他?”
張沐點頭,同時也有些後悔,因為是他讓藍道行調查山春佳音的。他低估了山春佳音的手段,沒想到她竟然連天下八絕的探查都能輕易發現,而且殺人不沾血!
張沐又問道:“宮中還有誰是你的人,你們妙音坊潛藏的其他人又都在哪裡?”
成妃聞言嘲諷般的笑了:“跟我們鬥了那麼久,你應該對我們很瞭解才對,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張沐道:“你真不說?”
成妃挺起高聳的胸脯,驕傲道:“想折磨我嗎?來試試!”
張沐忽然也笑了:“不用,剛才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之所以能讓曾家軍準確無誤的同時滅掉幾十處新陰堂的分堂,並不是因為蔡泉背叛了你們,他寧死也什麼都不告訴我,就像你現在一樣。”
“嗯?”成妃不由目光一冷。
張沐又道:“但我還是什麼都知道了。在花澤淺舞身上,在段瑞慶身上我也都沒有吃過虧,你可知為什麼?”
成妃忍不住道:“你還能看破人心不成?”
張沐嘴角忽然露出邪魅笑意,道:“我是僵屍,是你們所說的死亡武士。”
“你……”成妃瞪起無比震驚的眼睛。
然而張沐不再給她任何回應的機會,那掐住她脖子的手掌猛然一用力,後者當場香消雲隕,連一直找機會呼救都沒能做到。而張沐也是毫不猶豫的瞬間拔出腰間三尺劍,將成妃尚在溫熱中的喉嚨割破。
熱血噴湧,張沐已俯身吸了上去。
其實他跟成妃故意說這麼說話,也是在有意的加深成妃、或者說山春佳音的諸多記憶,只有這樣他才能在吸完血後知道的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