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點頭。
李摯鳳又道:“張兄大概也知道,皇上的八位皇子只有裕王和景王建在,五位公主現在也只剩寧安公主一人,其實珍視僅存的親情的又何止皇上一個,裕王對他的這位妹妹也很照顧,私下裡已經兄妹相聚多次了。”
張沐道:“我倒是沒有想到李兄會跟我說這些。”
李摯鳳笑道:“這些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秘密,誰能娶到公主,就等於為整個家族引到了皇權的庇佑,我不說張兄大概心裡也清楚。”
張沐還是拱手道:“謝了。”
……
隨著時間的持續,一個個武鬥場都分出了勝負,張沐甚至還看到一名黑臉魁梧的男子在贏下自己的對手之後,居然當眾撕開單薄的衣服,冒著凜冽寒風,刻意向圍觀的眾人,尤其是朱玲瑜的方向顯擺著自己健壯結識的肌肉。只怕臨善公主說喜歡武功最強的人,被他會錯了意。
曲終人散,人潮退場,張沐遙遙看著秦懷義一行離開的背影,最後也只得長嘆一聲,隨身邊的大內高手離開。
從現在開始,取勝的八名高手將會被安排在特定的偏殿居住,雖然不可能像看管犯人那樣半步不許離去,但至少現在張沐無法脫身,否則張沐真的很想跟蹤秦懷義。因為除了跟蹤秦懷義找到幕後的人以外,眼下似乎都沒有別的線索可查了。
已是黃昏,天卻陰沉的厲害,張沐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心情也顯得有些壓抑。
明日便會決出四大高手,後天就只剩兩人。不出意外大後天便是他和窩闊木帖決戰的日子,那麼多人都盯著駙馬的位置,別說他無法打贏窩闊木帖,就算能也毫無信心爭下駙馬之位。
而最讓張沐感到壓抑的是,時間只剩最後四天不到,可所有調差幕後黑手的路都有些走不通了。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嗯?”張沐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會有人找自己。
開啟了門,而他所看到的人竟然是嚴世蕃之子嚴鴻,在之前獵苑武鬥晉級之時,十六人彼此都算見過,也認識了。此番晉級的八名高手都被安排在相鄰的居室休息,彼此活動也絲毫不受限制,嚴鴻要找張沐自然簡單。
“嚴公子。”雖然心中有幾分意外,但張沐還是客氣的拱手打著招呼。
嚴鴻掃了張沐一眼,便直接走了進去。
張沐關上房門,依然客氣道:“請上坐。”
嚴鴻傲慢的整理著衣袖,慢斯條理的道:“坐就不必了,本公子只交代你一件事。”
張沐眉頭微皺,依然客氣道:“請說。”
嚴鴻道:“以你的武功,必能從地字武鬥場脫穎而出,到時與本公子做最後的對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張沐微微一愣,不由道:“嚴公子的意思是……”
嚴鴻反問道:“知道本公子今天身邊為什麼沒有護衛嗎?”
未等張沐回應,嚴鴻又道:“今天的武鬥趙文華看到你後,跟我爹聊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那件事本來我才懶得理會,不過如果你不識相,本公子會讓那件事變得人盡皆知的。”
聽得嚴鴻那滿是威脅之語,張沐沉吟片刻,慎重問道:“嚴公子是說今日趙大人才跟令尊提起在下?”
嚴鴻陡然目光一冷,道:“怎麼,你不信?敢試試嗎?”
張沐連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嚴公子明日的對手應該是那個叫蒙鰲的光頭男子,他可是連陸煒都打敗了,嚴公子有信心過他那一關嗎?”
嚴鴻傲然道:“這你放心,本公子馬上就去找他,這普天之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該知道跟我嚴家過不去的下場,你說呢?
“難怪……”張沐沒有說完,他剛才還真有些奇怪,像嚴鴻這種紈絝子弟,武功乏善可陳,如何能在第二輪武鬥也有這樣的自信。現在張沐才忽然意識到,這爭奪駙馬看似是個人,實則是十六個人背後的勢力在爭,他的眼界之前太窄了。
但想到光頭青年的身份,張沐笑了笑,道:“幸好我還算識時務,嚴公子放心,我們和趙大人和嚴大人都是朋友,在下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哈哈哈,好,很好。”嚴鴻大笑,滿意極了,又道:“那本公子就告辭了,本公子投桃報李,你以後在京城有什麼事盡可去嚴府找我。”
“謝嚴公子。”對於這假客套的話,張沐自然也以假客套應對。
隨著嚴鴻的離開,張沐的臉色也是瞬間陰沉到了極致,腦海一片混亂,從嚴鴻的只言片語中他能推斷:仇鸞跟韃靼人勾結的陰謀,趙文華、嚴世蕃等人並不知道。再結合陸家此番的舉動,想必此番爭奪駙馬,嚴家、陸家還有仇鸞都是各自為自己而爭,因此嚴嵩、陸炳應該都沒有和韃靼勾結。
但局勢依然不明朗,相反更加的無法預測。張沐在無計可施的同時,也更擔心著朱玲瑜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