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陳釜被發現之後,對方也有了防備,已經幾乎無法再跟蹤。時間只剩四天,可唯一的一條線索也斷了。
就在張沐憂愁間,忽然一道極為不善的目光傳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煒。此時陸煒與光頭青年站的很近,他還以為張沐是在偷窺他呢。而且看其自信的模樣,好似已經不懼張沐了一般。
“哼!”張沐冷哼一聲,對於這等小醜也懶得理會。
就在這時一名總管太監在兩名小太監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兩名小太監手中還都雙手捧著一檀木方盒。
總管太監剛到張沐十六人所在之地,便掃視著眾人,朗聲宣告道:“你們十六位都聽好嘍,第二輪武鬥的規矩略有些改動,該怎麼比還是怎麼比,不過為防榜首之人與公主八字不合或是有其他不宜婚配之處,聖上會在兩強之中指定一人為駙馬。”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議論開來。原來誰最強誰就是駙馬,現在竟變成了兩強中選一個,都說嘉靖皇帝喜怒無常、性子善變,沒想到連女兒的婚事也會說變就變,而且規矩變的還挺大。
有人忍不住道:“公公,可是有什麼變故了?”
“嗯?放肆!”那總管太監目光陡然一愣,斥道:“聖上的意思也是你能揣測的?”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那人趕緊跪伏在地。
“哼。”總管太監冷哼一聲,揮手示意之下,其中一名手捧檀木方盒的小太監便恭敬的隨著總管太監一起來到了十六人的最左側,也就是張沐唯一忌諱的對手,光頭青年所在的位置。
在總管太監的目視下,光頭青年拱手低頭,顯得很謙卑。總管太監滿意的笑了笑,道:“抽簽吧。”
“是!”光頭青年恭敬應了聲,也是將手伸進檀木方盒中,而後抽出一支木簽,隨意掃了眼,便雙手遞給了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也看了眼,而後拿著木簽給眾人都看了一圈,這才宣告道:“你的是天字第四簽,記號嘍,你首戰的對手是天字第五簽。如能僥幸獲勝,次戰的對手會是第一簽與第八簽間的勝者,再之後會與天字武鬥場的另一位勝出者對決。最後則是天字第一與地字第一之爭。”
“草民記下了。”光頭青年說完眼角不留痕跡的掃了張沐一眼,正好與張沐的目光對視。張沐從其眼中也看到了一抹忌諱,顯然第一次交手兩人不分勝負,光頭青年不知張沐是因為血毒爆發才有那麼可怕的實力,在他看來只有張沐能對他産生威脅,這也是他和他背後的人在爭奪駙馬之前萬萬沒想到了。因為普天之下除了王環和俞大猷,應該不可能有人能贏他。
而總管太監則繼續著抽簽,同時又說著:“雖然駙馬會在最強的二人中選出,但第一還要要爭的,因為如果其他條件都一樣,聖上自然會優先選榜首之人。”
眾人自然也都明白這個到底,但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問題:分明有兩個小太監捧著兩個檀木方盒,現在總管太監只引領一個抽簽,而且抽的前幾個全是天字簽,照這趨勢只怕左側的八人都會是天字簽。而右邊的八人則自然就是地字簽了,這樣看起來都是十六名高手自己抽簽,好似很公平,可實際上卻有不小的問題,因為左側的八人和右側的八人從一開始就註定不可能在決戰之前撞上。
果然第一個檀木方盒裡的簽都被抽完,全是天字簽。接著第二個太監捧著第二個檀木方盒,隨總管太監一起來到了右側,這次全是地字簽,張沐是地字第二簽。
“好好準備著吧,午時過後比武正式開始。”總管太監最後說完,便引著兩名小太監離開了。
而隨著總管太監的離開,陸煒也是從左側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張沐這時候才忽然聯想到之前陸煒看到他站在右側時,立刻主動走向了左側。
“陸公子,這不會都是你們陸家向聖上提議的吧?”張沐冷笑,他的聲音很低,因為聲音高了,恐怕陸煒不會跟他說話。
然而張沐還是小覷了陸煒的囂張,他的聲音簡直比張沐這個問心無愧的人還要大許多:“姓張的,你以為本公子在獵苑弄不死你,就拿你沒辦法了嗎?知道我爹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