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煒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而少了他的追殺,其他的錦衣衛就算還像瘋狗一樣緊咬不放,慢慢的也會被他們越甩越遠,他們只要碰到其他的一些腳印,就能迷惑追敵,再加上天已經慢慢黑了,不出意外,這次他們能逃出去的可能很大。
“可惜在這獵苑裡不能殺他,否則剛才我們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張沐惋惜說道。
陸炳是當年害死他爹的四大元兇之一,而陸煒更是這般卑鄙,對於這樣的人張沐也不想手下留情。高手過招,生死勝負都在剎那間,而剛才那陸煒竟自以為是的一挑二,只要再出手一兩次,張沐真有可能殺了他。
黃志武正待說什麼,忽然臉色巨變,張沐的臉色也變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背後追來的錦衣衛,而這些錦衣衛之所以能追來,是因為他們都騎著馬!
“二堂主,那些馬一定是巡視的官兵的,媽的,原來一直都是那群狗娘養的出賣的我們!”黃志武怒罵著,臉上滿是憤怒之情。
其實不用黃志武說,整個獵苑內除了巡視的官兵,誰都沒有馬。而此時只有七八名錦衣衛騎馬追殺過來,其他的錦衣衛並不見蹤影,顯然正好是一支巡視的官兵人數和馬匹數量。
“真是毫無底線,就這種人也想娶臨善公主?”張沐臉色也很難看。之前他心裡也一直很奇怪,獵苑那麼大,陸煒怎麼會那麼巧一而再,再而三的堵住他。上一次直接是進了他的陷阱,被生生包圍。這一次他和黃志武明明是想截殺無名氏,結果根本不見無名氏的蹤影,反而是撞到了陸煒手上,如今看來分明都是巡視的官兵受陸煒指使,故意引他過來的。
張沐和黃志武之前一直都只想著憑借張沐武驤左衛千戶的身份,一般的巡視官兵都會給足面子的,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可他們都忘了陸煒從一開始就是要對付他們的。
陸煒什麼身份?張沐什麼身份?陸煒一開口,整個獵苑內的巡視官兵,哪怕是這支京衛親軍的衛指揮使都不敢不給面子。所以每一次張沐去巡視官兵那裡打探訊息,都等於是把自己的位置告訴給了陸煒,陸煒再來追殺他自然也就簡單了。
黃志武也急道:“二堂主,那幫官兵暗地裡替陸煒賣命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明目張膽的連馬都獻出來了,我們怎麼辦?”
張沐怒道:“無妨,趁殺來的人還不多,我們奪下兩匹馬逃,他們能騎馬,我們也能騎!”
冰天雪地裡,張沐自然不會蠢到在戰馬眼皮子底下逃跑。頓了下他又道:“不過甩開他們後,我們要馬上扔下戰馬,別被人陰害了。”
“屬下明白。”黃志武也點頭。
參加武鬥的人騎上了巡視官兵的戰馬,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搶的,二是巡視的官兵給的,這兩條不管哪一條都犯了規矩,張沐和黃志武可沒有陸煒那樣的背景,一點點把柄都可能讓他們功虧一簣,甚至惹上大禍。
事實上如果不是張沐把陸煒惹紅眼了,陸煒也不會騎巡視官兵的戰馬追殺張沐,他雖然不怕犯規矩,可心高氣傲的他卻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這次獵苑武鬥並非全靠自己,而是用了些不甚光彩的手段。
“張沐,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陸煒憤怒的嘶吼著。他身上明明有傷,尤其是大腿上的劍傷在騎馬的時候,戰馬每次狂奔,肌肉的運動都會與他大腿處的傷口産生摩擦,令他的劍傷不僅沒有止住,反而更痛苦,但縱使如此陸煒還是堅持要親自騎馬追殺,足見他的狂怒。
傷勢影響著陸煒騎馬的速度,他落在了最後,七名武功最高的錦衣衛則跑的更快。
“動手!”
張沐與黃志武對視一眼,原本逃跑的兩人同時轉身。
“嗖嗖嗖嗖……”
兩人同時將早已備好的石子飛射而出,只聽一陣駿馬嘶鳴,張沐精準的將兩匹馬的眼睛射中,黃志武射中了一匹,另一匹雖然歪了些,但也打中了馬臉。四匹戰馬吃痛哀鳴,其中三匹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盲目的瘋狂奔跑,上面的三名錦衣衛更是驚恐萬分,片刻間便被狂暴的戰馬帶到了不知何處。最後一匹戰馬好很多,上面的錦衣衛好不容易才將之穩住。
然而就在他剛剛安撫好戰馬的同時,忽然一抹黑影急速靠近。
“不好!”
這名錦衣衛剛扭頭,一雙手掌便已經扯住了他,再一用力,直接將其從戰馬上扯了下去,正是黃志武。
另一邊,張沐在飛射出手中的石子後,也飛身撲向了一匹戰馬。
“這麼快!”
戰馬上的錦衣衛雖然年輕,但武功已經很好了,不然也不會被陸煒挑中,優先騎上戰馬來追殺。而騎兵殺傷力也更大,可這一刻這名年輕的錦衣衛只感覺張沐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讓他有種無法抵抗的錯覺。
“嘩……”
張沐一劍化六式,道道劍光將錦衣衛完全籠罩。
“二公子,救我!”那名錦衣衛絕望了,連陸煒都難以抵擋的劍招,他拿什麼抵擋?
然而陸煒雖然面容猙獰,恨不得馬上殺了張沐,可他還在稍後一些的位置,根本趕不到。
“噗嗤!”“噗嗤!”……
張沐僅僅斬傷對方兩劍便收手,錦衣衛府上墜馬,張沐則飛躍馬上。這一上一下,只在剎那間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