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像你這樣的蠢貨,就算把她的四肢都給砍了,她也能隨時玩死你。”張沐看了胸口被暗器射穿,已經倒地斃命的李奉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而後拍拍秦靜,示意讓她現在一旁休息,自己則快步追上了那還試圖想逃回醉香樓的淺舞。
這裡距離醉香樓有一段距離,並且相對很偏僻,黑夜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也正因為偏僻,所以淺舞和李奉才會在這裡現身,畢竟他們要幹的事不希望有人看到。
然而沒想到如今這種偏僻無人,且沒有幫手的現狀反而令她救援無望。
“張沐,你今天做的事可想好了?”淺舞回頭,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吼,這一刻她已經不再偽裝了,因為她知道在張沐面前偽裝根本沒用。
張沐冷聲道:“像你這種歹毒女人,我簡直一天也不想見,早早送你上路也好。”
原本張沐並不想這麼快對淺舞下手,至少不會沒有縝密計劃的下手,可今夜他一路狂奔而來,雖然沿途酒醒的差不多了,卻連易容的時間都沒有,當張沐在暗處聽到淺舞的那些歹毒主意後,他實在忍不住了。
他受再多的酷刑都無所謂,可秦靜之前那絕望的模樣卻是他無法再隱忍的。
只聽淺舞又低吼道:“你敢殺我,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張沐笑道:“怎麼會是我殺的你呢,明明是蘇州知府剿滅了你們倭寇才對。”
淺舞臉色一變,吼道:“你說什麼?”
張沐道:“秦義山莊的那個叛徒是你殺的,李奉也是你殺的,你的暗器跑不了。原本蘇州知府李成錦就負責倭寇血屠秦義山莊一案,又遇到他兒子被倭寇所殺,李成錦順著線索很快就查到了醉香樓,而後發兵剿滅。你殺蘇州知府的兒子,暴露了身份,蘇州知府把你們連根拔起,你說這樣的故事是不是很好聽,很容易讓柳掌櫃相信?”
淺舞冷笑道:“真可笑,就憑幾個暗器那蘇州知府憑什麼能算到我頭上,又憑什麼去懷疑整個醉香樓?明國的官員皆是貪婪腐敗之徒,真不知道是你太高看了他們,還是我高看了你,想法竟這般幼稚!”
張沐無視淺舞的嘲諷,笑道:“哎,念在咱們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就把我的想法說給你聽聽,也正好讓你看看是否可行。”
淺舞果然冰寒著臉看向張沐。
張沐道:“所有人都知道醉香樓的名妓淺舞琴舞雙絕,卻沒人知道她會武功,幾個暗器當然算不到你頭上,可如果在兇殺現場又找到了你的貼身之物,比如醉香樓的每個妓女身上都有一塊刻有花名的翡翠腰牌,萬一你的腰牌不小心就掉在這兒了呢?”
淺舞瞪大眼睛,立刻猜到張沐是要故意給蘇州知府留線索了。
只聽張沐又道:“看到了腰牌,李成錦自然就會懷疑到你身上,也會派人去醉香樓調查,如果他們又能在醉香樓發現和殺死他兒子一模一樣的暗器,那是不是又會懷疑整個醉香樓呢?”
隨著張沐所說,淺舞似乎也在想象著可能發生的結果,最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張沐則道:“原本這種栽贓陷害並不算高明,但如果李奉確確實實就是你殺的,醉香樓也確確實實就是你們倭寇安插在蘇州的暗口,那一切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實證,越查越準、越查越會找到真相。等到知府李成錦一聲令下,要將你們全部抓回去審問的時候,你花澤淺舞自然知道妙音坊的人一旦身份被識破該怎麼做,所以你會下令所有人拼死殺出去,如果實在殺不出去,寧可自殺也決不能讓明兵生擒。依常理推斷幾乎沒人能逃掉,但就算有人能逃掉,或者有人沒自殺成功被生擒了,那些人也都絕不可能是你花澤淺舞,因為你一定會自殺的。”
這一刻淺舞只感覺手腳冰涼,再難鎮定下去,怒吼道:“你什麼意思?”
張沐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會易容成你的樣子,替你在醉香樓裡多留點線索給李成錦,也會替你下令跟蘇州的官兵拼了,甚至會替你一把火把整個醉香樓都燒掉,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會把你的屍體拉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經‘自殺’了。”
淺舞內心簡直震驚到了極點,如果真的有一個“淺舞”這麼配合,那所有的計劃要實施起來就太簡單了,她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麼,最後隻眼睛血紅的發出低吼:“張沐,你……你……”
張沐更是笑了,道:“忘記告訴你了,我沒事就喜歡易容,殺了青蓮就偶爾易容成她的樣子,殺了工藤綾也會易容成她,當然,有時候我也會變成白衣劍客王石去救玲瑜郡主。”
“張沐,你果然有鬼,原來都是你,原來都是你,啊啊啊!”
饒是以淺舞陰沉狠辣的心性,此刻也徹底抑制不住內心的暴怒與崩潰,瘋一樣的撲向了張沐,一幅要將張咪撕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