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禮:“……”
那一幕在腦子裡一現,很快被席禮揮散,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嗎?”
這個問題,未婚妻答得很坦然:“不然呢?”
席禮沒再出聲,繼續輸入軍方終端號的第四位數字。
輸入到第七位數的時候,他還是停了下來:“對我的……對小殿下的那些情話也是為了達到目的?”
未婚妻說:“對他不是。”
席禮愣了愣,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未婚妻。
在焦黑的攝像頭畫面裡,未婚妻還是好看得一塌糊塗。那雙眼睛蘊著熱汽,只是多看了一眼,席禮就好像被拉進了嫋繞的霧氣裡,前路與退路都看不見了。
他啞著聲問:“你對小殿下的那些話是真……”
未婚妻卻笑了起來:“我對他能有什麼目的。”
席禮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尚來不及察覺,又聽到未婚妻的聲音:“惡心他而已。”
席禮:“………………”
席禮面無表情:“那你挺成功的。”
秦斐不是很想在前亡夫這個話題多做停留,他又問:“為什麼不漲親密度呢?”
席禮報複地說:“漲了才奇怪。”
“為什麼?”秦斐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追問,“為什麼呢?”
“說了沒有為什麼。”
二十分鐘被耽誤了不少,剩下的時間席禮幹脆遮蔽了外界的聲音。
周遭安安靜靜的,席禮繼續輸入剩下的軍方終端號碼。
也許是被秦斐氣得不輕,越是安靜,席禮肚子裡的氣就跟泡似的一直往上冒。他暴躁地敲著字元,彷彿這樣就能將心中的不滿也一併敲碎。
等他一通發洩,定睛一看,號碼輸入框寫著——74他惡心我他惡心我他惡心我他惡心我他惡心我他惡心我他惡心我……
席禮:“。”
轟一下,席禮憋著一團氣炸開了。
他開啟了攝像頭,開啟了麥克風,他要告訴秦斐,關於秦斐的虛情假意,他一直知道呢,從來沒有當真過,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呢。
然而,當他把憤怒的目光重新投向秦斐時,卻驟然一愣。
秦斐整個人陷在半包裹的獨沙發裡,軟泥一樣貼合著沙發的弧度。席禮有一種錯覺,如果沙發的弧度是s形曲線,這個人也能貼成s形,這個人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比起席禮上一次親眼看到秦斐注射抑制劑,這一次的秦斐情況糟糕許多。
頭發淩亂,雙眼迷離,臉色蒼白得嚇人。他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還有一絲痛苦忍耐的顫抖,卻一直強撐著,沒有輕易洩露自己的處境。
席禮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你怎麼了?”
應該是聽見席禮的聲音了,秦斐艱難地掀開眼,纖長的睫羽顫抖著,防備地問:“……我在哪?”
“一條破船上。”席禮又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