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著雨宮時司的手腕遞到唇瓣親了親,“今晚要和我待在一起嗎?”
“不。”雨宮時司嘴硬,“只是來找你一起吃晚飯而已。”
及川徹笑得更歡了,“你的意思是這個時間了你不吃晚飯,櫻木先生還願意放你出門嗎?”
小狗在床沿地毯上找合適的位置睡覺,及川徹故意將手搭在床沿招了招,釣得小狗踮著腳想要舔他,“甚至還帶著drea一起。”
謊言直接被戳破了,雨宮時司頭一次對兩個人的熟悉程度感到了不滿。他怕及川徹會看清他的表情,於是低頭將腦袋埋在及川徹肩頸處,“誰讓你不吃晚飯的……還騙猛,你知不知道撒謊會讓小朋友有信任危機的?”
柔軟的頭發落在頸間也會有些癢癢的,及川徹眨了眨眼睛,抬眼看著近乎漆黑的天花板,“所以阿司幫我圓了嗎?比如補充一下細節之類的。”
每一步都被猜得清清楚楚,雨宮時司對兩人的狀態有些氣惱了,鑽進及川徹懷裡,一口咬住了肩頭那塊薄薄皮肉。
“嘶——”及川徹倒吸一口涼氣,假惺惺道,“疼啊,真的疼了……”
表演剛開了個頭,便猛然收住了。及川徹面色緊繃,清楚感覺到滑膩柔軟的舌尖順著剛剛被輕咬過的地方舔舐過去,溫熱的濕意在呵氣落下之後很快又變得微涼。
他緊了緊搭在雨宮時司腰上的手,“我開玩笑的,一點都不疼。”
雨宮時司不說話,枕著及川徹的肩膀在難以用時間量度的靜默中組織語言。
“你知道的吧,你還有很多很多的機會……”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雨宮時司先沒忍住紅了眼睛。他鼻頭發酸,眼眶變得滾燙的同時,喉嚨也變得澀然。
他知道說再多的話都是徒勞的。
及川徹還有很多很多的機會,但是再沒有一個機會,會讓仙臺市體育館回應十八歲的及川徹了。
雨宮時司始終記得,及川徹說過現如今的青葉城西是他中學時期待過的最好的隊伍。他對這支隊伍裡的每一個人都瞭然於心,隊友的最高擊球點、最趁手的進攻方式、還有最有利的站位……
那些他都再瞭解不過。
他為了發揮出這個隊伍百分之百的實力而熬了不少夜,旁的隊員休息的時候他卻還要為了了解隊伍的情況而繼續看錄影。但是就是這樣為這支隊伍付出所有的及川徹,在失利之後也經受了超出其他隊友的更多的折磨。
“今天在攝像機面前,我講的那些好聽話,大概很振奮人心吧。但其實我自己明白,如果多出來的兩年的努力在天分面前……”
“不是好聽話而已,你不要說這種話。”雨宮時司揪緊及川徹的衣襟,簡直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他知道及川徹想要說什麼。
如果十八歲這年的及川徹,多付出的那兩年的努力在天分面前不值一提,那麼多出來的那兩年的努力只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越來越虛無。
畢竟十五歲的及川徹能夠藉著多出來的那兩年壓影山飛雄一頭的時候,十八歲的及川徹已經做不到了。
雨宮時司知道及川徹的想法,但他無法認可。
“小巖不是說了嗎,排球是六人強則強的運動。你不要因為一場比賽輸了,就回到初中的狀態了。”雨宮時司捧著及川徹的臉,認認真真道,“你喜歡的這項運動,難道是會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決定勝負的嗎?”
“你想想你追著那顆球跑的十年,在你眼裡,排球難道是那種運動嗎?”
“而且我始終相信,能夠將隊友的實力百分百發揮出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天賦。”